季沉渊下意识地要跑,但手被抓住,他有些慌乱。
“抱歉,我不是来监视,我只是来送东西。”
“我知道。”苏苒手抚了抚他的脸:“乖,叫苒苒。”
季沉渊努力眨了眨有些涩的眼睛,眼眶一片红,他努力不让自己失控,控制着声音:“苒苒?”
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他下意识地用脸去蹭了蹭苏苒的手,又唤了一声:“苒苒。”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他心生愉悦,难以平静。
“嗯。季沉渊,我们谈谈。”
“好。”
殿内的人自然都听见了,他们吓地跪了下去,重华宫如今跟在苏苒身边的人都是左丞送进来的,有几个甚至是左丞的心腹,日日受大人的熏陶,他们对摄政王的脸是比谁都熟悉。
苏苒看向他们,冷声吩咐:“都出去,今日之事不得告诉爹爹,否则本宫为你们是问。”
他们又惊又怕地出了门。
殿内一片安静。
“坐。”
季沉渊听话地坐在了苏苒的旁边,他声音沉:“娘娘想谈什么?”
是谈让他不要再做那些无聊又愚蠢的事,还是用钱买他之前送来的东西撇清关系,又或是让他滚。
这些,他通通都不会接受,一个都不,他就是死也要赖着,永远都不走,不管是左丞还是别人,都不能拦他。
“称呼错了。”苏苒轻声地纠正他。
季沉渊抬眸,眼底闪过喜色,还,还能喊的吗?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苒苒。”
苏苒笑着应了他。
得到了回应的季沉渊心中的希冀就和春日再生的花草一样肆意生长,他有种不现实的想法,或许,没有那么糟糕的。
“季沉渊,我不喜欢被人监视,更不想成为人的笑资。”苏苒直直地看着他,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不愿被监视,生活被当成乐子。
她想要一段目的纯粹点的恋爱,都是奔着结婚在一起去的,不是为了别的,哪怕这是古代,苏苒也不想,她一向对自己双标地很,自私也好,自利也罢,感情就该干净一点,某些杂质是不该在的。
季沉渊刚起的期待又被打回了原型,他低着头不敢看她,只能弱弱地说了句:“对不起,我错了。”
“我现在没有了,没有监视你,也没有要将你当成笑资。”
他有好好反省,也改了。
之前这么做是因为左丞,左丞真的很烦人,他之前在路边多看了一眼,左丞就说他是想将晦气隔空传给他,他一在朝堂上说话,左丞就要反驳,但这样也正常,刚好满了老皇帝的意。
苏苒走到了他的面前拥住了他,手轻抚了他的眉眼,季沉渊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眉目上尽是疲惫,这几日想来是并未睡好,眼睛有点红肿,看着倒真像是哭过了的。
“你怎么这么轴?堂堂右丞,能平复北江,能一人敌臣子,这么聪明,这个时候就轴起来了。”
季沉渊低着头,他哪能去想那些,都要伤心死了,满脑子都是苒苒。
也只有现在他才能领悟这点,苒苒只是因为影卫的事不高兴了,他完全可以后来过来道歉,用不着在家哭,但那时脑子一根筋,根本不想去转弯。
他顿时笑了起来,双眸亮,将苏苒抱进怀里。
“所以,苒苒是不气我了,也原谅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