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后来的圆房,也是因为他的推波助澜。
他给那老男人喝了暖情酒,被对方将计就计,哄骗着她上了榻。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爱过那个老男人。
如果是这样,陆子宴会好过很多。
总比她真的移情过他人,来的要好些。
然而,他的话问出口,谢晚凝却久久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这会儿该说些什么才是最恰当的。
只是,他们两人一路走的如此艰难的原因,全是因为那些自以为是的欺骗,让他们明明青梅竹马,彼此相爱,却走到分崩离析,还曾相隔生死。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谢晚凝不想这次又是从欺骗开始新的篇章。
一阵古怪的沉默中,她低声道:“我不想骗你,我……”
“好了!”陆子宴掐住她的后颈,将人摁进自己怀里,“不说这些了,以后都不提了。”
“……”
谢晚凝一句话憋在嗓子眼,最后硬生生咽了下去,想了想,她圈住他的腰,软声道:“我是爱你的,真的。”
“好,……我知道了,”闷疼的心脏被注入一股暖流,陆子宴轻轻拍打怀里姑娘的后背,“睡吧晚晚。”
外面天都要亮了。
谢晚凝早就困的睁不开眼,闻言低低嗯了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时隔五年未见,再次被他抱在怀中,她竟然没有半分生疏不自在。
睡的很是安稳。
陆子宴垂眸凝视着她的睡颜,看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天色大量,庭院外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他才动了动身形。
轻手轻脚将怀里的姑娘松开,起身下榻,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鸣剑在外候着,见他出来正要说话,被陆子宴一个眼神制止。
他脚步不停,直到走出院门,方才回神侧眸,“人在哪?”
“在前院,”鸣剑道:“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事,他看着似已有死志。”
陆子宴唇角微扯,“动刑了?”
鸣剑急忙躬身:“您没有吩咐,属下不敢用刑,只是粒米未送进去。”
一天不到,出不了什么事。
陆子宴眸底泛着冷光,抬步欲往前院去会会那个占了她五年时光的‘状元郎’,身后的鸣剑又道:“小公子昨夜闹着要见谢姑娘和季大人,足足闹了大半宿,早些时候才睡去。”
突然冒出个亲爹,霸占了娘亲,然后几个陌生男人守着自己,在小小孩童的世界里,确实生了惊天大变。
陆子宴却丝毫没有为父的慈爱。
闻言,眉头蹙的死紧,“都四岁了,夜里还闹着要找娘,怕是不曾断奶。”
说着,想到什么,他又问道:“他是如何唤季成风的?”
论辈分,季成风是晚晚的表兄,若真坦坦荡荡毫无私情,那然儿便该唤他表舅。
“这…”鸣剑迟疑一瞬,小声道:“仿佛是唤他季叔叔。”
……
空气静默了一瞬。
陆子宴似乎低笑了声,“还真是,司马昭之心。”
鸣剑内心暗自点头。
墙角都撬到他家陛下头上了。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宣平侯府的谢姑娘,是当今皇帝心爱之人。
死后追封为后。
那是皇后娘娘。
这位季大人帮着藏匿皇后不说,还起了歹心。
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季家有多少人头够他家陛下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