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给我找出本一模一样的也成,既然赔不了,还不让主家处置了?没见过谱这么大的丫头,这要搁我院里,犯了这种过错,就是一顿板子卖出去都不为过。”
向子珩正要开口,却听婉如道:“三夫人的意思是,若奴婢能奉上一本一样的,就饶过奴婢是吗?”
“可笑”三夫人媚眼一瞥,“那书世上只一本,你如何赔一样的?真要有同本,本夫人还需头疼吗?还至于在友人面前难做吗!”
婉如挺直腰板,杏眸坚定,“敢问三夫人,若奴婢真奉上,此事是否可以作罢。”
三夫人睥睨的哼了声,“你要真弄出一本一样的,让我交代了友人,我自然饶你。”
“是,那奴婢就赔一本内容一模一样的给夫人。”
三夫人眼睛一眯,不解的目光盯着她,琢磨这丫头打什么主意。
婉如站起身,“奴婢去取纸笔。”
徐妈妈一见,连忙让身边丫头去。
很快纸笔取了来,婉如拿着走到圆桌前,“奴婢誊写本内容一样的给夫人。”
话一出满堂人惊讶不已。
屋里静悄悄的,向母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见婉如已经落笔,这架势人们还能说什么。
见她执笔从容,那样子倒像是个行家,三老爷心里没底儿了。
向子珩看着伏案而作的人,起身轻步走到桌旁,素白纸上一行行簪花小楷清秀娟丽,娴雅端静,一如身前女子。
她凝神在纸笔间,行文流转,偶尔短暂冥思,温婉秀逸的人静静绽放着文情,这一刻,仿若见到名门淑女,秀外慧中四字在他心中有了模样。
看着笔下生风的人,三老爷夫妇相视一眼,收了些气息。
“三弟,弟妹,想来这誊写还需一会儿,要不你们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向母说道。
“谢嫂子,不必了。”三老爷闷沉沉的口吻窝着火。
一个时辰后,婉如终于放下笔,转了转酸疼的手腕。
捧起一摞宣纸,朝着堂中走去,“奴婢写好了,请三夫人验查。”
三夫人哪里相信,示意婢女将东西取来,拿在手中翻看着。
越往后脸色越差,与之相反,婉如神情轻松了不少。
“这怎么可能!”三夫人仍不相信,“这本书你读过?不可能啊,这书世间仅一本,你一个丫头从哪里看过?”
见当家主母也在等她回话,婉如恭顺道:“回夫人话,昨日两位夫人在茶馆相聚时,奴婢在楼下候着,闲来无事翻看了几眼。”
大夫人回忆着,“我记得,我们在茶楼不过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把这本书背过了?”
婉如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把所有人惊到了,房间又一次陷入安静。
“这就是人们说的过目不忘吗。”大夫人又惊又喜,“太不可思议了!”
婉如垂下眼帘,若非情势所逼她也不想露这手,可没办法呀,若不这样就要羊入虎口了。
目光掠过夫人身侧,无意间对上双柔和眼眸,陌上公子,温其如玉,婉如心一跳,赶紧低下了头。
“真是奇了”大夫人看婉如的目光愈欣赏,再看向弟媳时松快不少,“也算对弟媳有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