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怎么这么快,该说不愧是赤井秀一吗,这才加入组织一个多月吧。
女孩低下头,睫毛微垂遮住了她的眼睛,让赤井看不出她的喜怒。
“那很好啊,恭喜你。”
声音听不出喜怒,又彬彬有礼,好像是会社里貌合神离的社员礼貌的祝贺自己的同事即将升迁。
总之不是对正处于暧昧期的,马上成为男朋友的人应该说话的语调。
原本一脸邀功的赤井秀一现月城雪见的状态不对劲,小心翼翼起来,
“怎么了雪见,我要拿到代号了,你不高兴吗。”
女孩使劲摇头,“没有,我只是想,有了代号后你的任务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危险了,我担心你受伤。”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诸星君,我怕你会后悔,后悔认识我,喜欢我,为了我来到这个地方。我怕…你以后会恨我。”
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于一体的组织,你所窥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因我而贸然闯入这片黑暗森林,我终生都会为此寝食难安;如果你是另有图谋,视我如同棋子,你也很快就会见识到组织的恐怖之处,到那时,你会不会真心实意的后悔,选择我当你的踏脚石?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你的结局都是被“组织”这头怪物吞噬殆尽,成为它的养料。我真的……不想看见任何人死去。
赤井秀一的心里五味杂陈,我怎么会后悔呢,你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啊。
“雪见,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后悔。”
女孩背脊笔直,端正的跪坐在沙上,对赤井秀一行礼,郑重其事的道,
“诸星君,请您务必活着回来。祝君武运昌隆。”
赤井秀一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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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市守山区
山本太一郎龟缩在一家胶囊旅馆里。这家旅馆地处偏僻,门可罗雀,破败的牌匾让偶尔迷路到此的游客望而却步,成为他最后的藏身之处。
他心里懊悔极了听信稻川会的鬼话,将黑衣组织的情报出卖给他们,如今卸磨杀驴,和他接头的小弟只匆匆留下这家旅馆的地址,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旅馆的老板是一位瘸了腿的老头,当他来投宿时,老人昂起头是用混浊的目光盯着他盯了半晌,在他恼羞成怒之前“呵呵”的笑了起来,露出和沼泽里的石头一样,枯黄肮脏的牙齿。
“又一只丧家之犬,呵呵,跟我来吧,希望明天一早还能看见你的头长在脖子上。”
山本太一郎怒不可遏,几天之前他还是一位注册会计师,在一家知名外企任职,像老头这样的淤泥,他看都不屑看一眼,如今反倒被嘲笑是丧家之犬了。
他还没来得及挥起拳头,就被老头的话吓到了,“我这家旅馆,只能保你十天。十天之后,是死是活,就全看你仇人的心情了。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趁早想想该去哪刨下个狗窝吧。”
山本太一郎慌乱起来“十天?我足足给你一亿日元,就只能住十天?”
“一亿买你十天的命,还不够吗?”老人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问他。
山本太一郎头都不敢抬“够,够。麻烦您老人家了。”
现在他已经在旅馆住了八天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心情也从初始的安定又变成恐惧和焦躁。这八天来黑衣组织的杀手一直没有出现,他愈肯定是旅馆的力量。可无论他怎么哀求,怎么言辞恳切,怎么许以重金,老头都不同意让他“续住”。
“规矩就是规矩。我的旅馆说住十天,就只住十天。”
“老不死”山本太一郎恶狠狠地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旅馆好像一道结界,将组织的豺狼虎豹拒之门外。他真想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出去,偏偏老头要和他作对。
我为什么不杀了老头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火燎原一般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只要杀了老头,我就能把这座旅馆据为己有,我就能永远待在这里,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我。
一想到这,山本太一郎呼吸急促,脸因兴奋变得通红,顷刻之间做了决定。
老头和往常一样睡前提着夜灯在走廊巡视一遍,回到一楼的房间,准备喝水吃药。
他吃药的动作慢条斯理,先把药片含在嘴里,再从水龙头接一杯水,仰头,药片顺着吞咽的动作穿过嗓子,进了肚。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