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老头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村口的吴三儿,他双眼一瞪,口中一声大喝,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此时他手中已经没有了那根拐杖,现在手里拿的是杆铁枪,凌空之中,铁枪已经出手,破空之中,吴三儿身形腾挪,直奔着铁枪飞去,半空之中一个鹞子翻身,双手一探,将铁枪握在手中。
干瘪老头见铁枪被吴三儿掠在手中,并没有慌张,而是一掌拍出,直奔吴三儿面门,吴三儿空中落下之时,将枪横在身前,那干瘪老头拍出的气劲,正打在吴三儿手中铁枪之上,吴三儿伸手一顶,同时安然落地,再看手中铁枪,枪头已经变歪,吴三儿心中暗想,看这干瘪老头没有九十岁至少也有七十岁了,出手利落,狠辣,而且劲道十足,一身功夫真的是不容小觑。
吴三儿落地之后,拿着枪在老头身前使劲儿晃了晃,那杆铁枪便被吴三儿手中晃动之力抖的弯了几处,然后被吴三儿顺手扔在脚下。
干瘪老头说道:“小子,看来你经过一场生死之后,身上的功夫竟然不退反进,要不是你天生异禀就是后天福缘深厚得了什么际遇,我还真有些喜欢你了,干脆你拜我为师,我将一身本事传了给你!”
吴三儿道:“你让你那瘪徒在藏区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我怎么会与你为伍,你还想收我为徒,妄想!”
干瘪老头只是看着吴三儿笑笑说:“按常理说咱俩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但是命运把咱们栓在一起,注定要分的清清楚楚,你们在大昭寺杀了我十一个人,在山洞口又将我的爱徒巴尔打死,现在我师妹吉凶未定,就算你肯做我徒弟,老夫也不可能视而不见,今天你就把命交代在这儿吧。”干瘪老头说完,小腹一紧,胸口一含,张开没剩几颗牙的嘴一声大吼,声音尖利刺耳,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捂紧耳朵,蹲在地上,面部狰狞。吴三儿就站在他的面前,知道他正以内功催动喉咙,喊出极为厉害的狮吼功,声音震颤,威力非凡,吴三儿身旁两侧的树都随着干瘪老头的吼叫,哗哗的落下了树叶,吴三儿本想以狮吼功顶回去,跟他一较高下,但见他吼叫之时,鼓起胸口慢慢回落,便硬撑着将气运在身前,抵挡着狮吼之力,只听身后咔嚓一声响,碗口粗的一棵树竟断裂开来,就在这时吴三儿听闻他吼声慢慢变小,知道时机已到,于是一掌推出,掌风斜掠身旁,将刚刚扔在地上的铁枪带起,直奔干瘪老头胸口。
干瘪老头瞬间失声,不再吼叫,而是借机长吸一口气,双掌平推,一股气浪向吴三儿推来,吴三儿单掌气浪,和干瘪老头双掌气浪,将一根几十斤重的铁枪悬在二人中间,枪身抖动,枪尖不停的晃动,出嗡嗡声响。
吴三儿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生死一线回来,功力大涨,还是这干瘪老头年岁已大,接连大战体力不支,总之,此时吴三儿觉得,照比前几日,自己现在感觉还非常轻松,接着他另一只手也平推出去,一股巨大的力道直奔干瘪老头,干瘪老头只觉枪尖慢慢靠前,离自己的胸口不过寸余,就在枪尖快要扎到干瘪老头的胸口之时,干瘪老头身后一人突然掏出手枪,冲着吴三儿就开了一枪,本来吴三儿推出的气浪能够抵挡住这颗子弹,但是吴三儿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景,也没试过功之时让人开枪练习劲力,所以当干瘪老头身后一人冲自己开枪的时候,本能的向一旁躲闪,其实就连吴三儿自己也忘了,自己金刚不坏,一颗子弹,怎么能够伤的了自己,源于自己正和干瘪老头生死较量,精神集中并未想起自己有金刚不坏。
就在吴三儿躲闪子弹的时候,手上的劲道也弱了些,干瘪老头顺势一跃而起,空中一掌向吴三儿头顶打来,吴三儿也撤去力道,伸手在头顶一撑,二人双掌交在一起,啪的一声响,接着二人同时退后几步。刚才悬空的铁枪,因干瘪老头撤去气浪,被吴三儿的气浪推出,直直的向干瘪老头背后飞去,倒霉的村长站在最前面,被穿胸而透,登时死在一旁。
吴三儿上前几步和那干瘪老头战在一起,吴三儿用的是守墓兵传授的功夫,而干瘪老头此时竟用的是游身八卦掌,身段利落,双掌翻飞,吴三儿与他交手实难取得上风,吴三儿此时突然使坏,打着打着,一口唾沫飞了出去,正喷在干瘪老头脸上,干瘪老头哪能想到此时吴三儿能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举动,但这干瘪老头十分镇定并未空闲擦去脸上的唾沫,依然和吴三儿掌来拳去,打着打着,口中一鼓,一颗牙奔着吴三儿的面门飞来,饶是吴三儿反应快,一歪头躲了过去,只听身后“嘭”的一声响,那颗牙钉在一棵树上,入木寸余。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干瘪老头突然向前一耸,吴三儿见他身体失去平衡,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干瘪老头在挨了一掌的同时,快向身后看了一眼,见什么都没有,然后眼神突然狠辣起来,向后一跳,然后双掌,向下丹田处一压,吴三儿起初并没明白他为什么如此,但是想上前去打他,才现,此时围拢在干瘪老头身前是一堵看不见的气墙,任凭吴三儿如何,这堵气墙是始终无法突破的。
吴三儿心想,你与我二人战了一会儿,现在怕我进攻,刚才向前一耸,估计是怡桉的魂魄在他身后拍了一掌助我,我俩现在二打一,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村长刚刚死在一旁,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人拿着枪连续向吴三儿开了几枪,口中乱叫,吴三儿也不认识他,但是子弹是朝着自己打来,难道这还不明显吗,要么他是村长极为忠心的走狗,要么他就是村长极为亲近的人,这时远处躲着的解放见到有人向三哥开枪,哪能看的下去,从一旁窜出,一把匕就向那个人飞了过去,在吴三儿和那些人中间,别忘了,还有一个干瘪老头呢,此时他怕别人背后偷袭再加上面前的劲敌吴三儿,使着全身气息,将自己包裹在一个气囊中,看似空空荡荡的一个人站在当场,但是身后打过来的子弹和解放飞出的刀,却因为气墙的原因全都没有击中目标,而是因为气墙而卸了力,掉在了地上。
解放飞出飞刀的时候,人已经向对面冲了过去,而畅和乾宇在解放身后也随之跟了过去,目的就是怕解放一人落单,解放路过干瘪老头的时候,被他的那堵气墙拦住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使自己根本过不去,这让解放十分诧异。
吴三儿大喊:“你们快躲闪一边,这老头阴损厉害的狠。”
话音刚落,只见解放像一只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而吴三儿面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地面的尘土也因为这巨大力道,一股地龙卷般向吴三儿这个方向而来,吴三儿知道,此时干瘪老头应该是看准时机,将刚刚蓄好金钟罩的气墙打了出来,自己倒是还能应对,但是自己的三个兄弟相对干瘪老头而言是普通人,如何能抵抗得了?
乾宇和畅见解放飞了起来,刚想去接,接着面前一股强风将二人吹的连连后退,只见解放结结实实的摔在一棵树干上,然后滚落一旁,紧接着从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吴三儿来不及去救解放,他知道,眼前的劲敌是干瘪老头,自己不能分神,怡桉如果在一旁看到了,应该会出手营救的,可是,这个时候,怡桉在哪呢?
原来,就在吴三儿和干瘪老头对战的时候,怡桉魂魄出体,绕了一圈来到干瘪老头身后,伸手拍了他一掌,怡桉原意是分了干瘪老头的心神,然后三哥借机好能制敌,正当要拍第二掌的时候,怡桉只觉自己喉头一紧,瞬间使不上力,当她向自己的本体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萨满老太太用一只脏兮兮的骨瘦如柴的手掐在自己本体的脖子上。怡桉急忙沉住气息想控制自己的本体反抗,可是耳中却传来萨满老太太得意的声音:“来不及啦,掐死你,你的魂魄就归我所有啦,你个小胚子,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这么好的身体,我是男人都对你流口水!”
怡桉此时只是觉得自己魂飞体外,全身轻飘飘的,丝毫使不上一点儿力气,怡桉的魂魄回到自己身旁,想回到本体,可是试了好几遍就是回不去,她仔细一看,原来那萨满老太太的手心里掐着一张黄纸,上面应该是一道符,她先是将符纸掐在手心,然后才掐住自己的喉咙的。
就在怡桉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萨满老太太口中“啊”的一声,向前踉跄了几步,同时,掐住怡桉脖子的手也松开了,那张符纸竟突然燃烧起来,怡桉的魂魄这时急忙勉力回到自己的本体。
当魂魄回到自己的本体之后,怡桉只觉自己的喉咙处像火烧过一般,呼吸不畅不说,而且十分疼痛,她摸了摸自己脖子,没有现什么外伤,只是疼痛难忍,她向三哥看去,见三哥正勉力和干瘪老头较量,而解放被摔到一边,乾宇和畅也差点摔倒,回头看去,原来是自己住的农户家里的主人老汉,那个老汉拿着一把锄头,站在自己身后,是他刚才救了自己。她知道,此时的情形,老汉应该急忙躲开,像畅等人都极其不安全,更别说一个上了年纪,土都快埋到胸口的老汉了。
萨满老太太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锄头,险些脑袋被人打漏了,要不是多年修炼,自身在受到攻击的时候,自身气息会自动去保护受到攻击的位置,刚才真的是险些丧命。本来以萨满老太太的功力,老汉给她那一锄头应该受到相同力气的反噬,但是萨满老太太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收服怡桉上面,这才让自己分了神,使得老汉也未受到任何的伤害。
萨满老太太见到打自己的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村汉,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于是,冲着那老汉口中念念有词,并且手上打着法印,怡桉一见,知道不好,急忙几步抢在萨满老太太身前,气息一股,全身震荡,同时强忍着喉咙火烧般疼痛,口中默默唱着格桑活佛教她的唱诗,怡桉一边唱诗,一边一指向面前萨满老太太捅去,气息从指尖透出,奔着萨满老太太的眼睛而去。
萨满老太太本想一招杀了那个老汉,出口恶气,但是突然之间,被怡桉给破坏掉了,此时,萨满老太太因为杀个农村老汉而并没使出全力,此刻面门之处感觉到怡桉的指力已经逼近自己的脸颊,可是,对于此时的怡桉,再也没有比萨满老太太更了解的她的状况了,刚刚在生死边缘回来,哪能有什么杀人之力,尤其杀掉一个浸淫修炼几十年的萨满老太太。
萨满老太太急忙鼓足中气,气息震荡,将怡桉的指力逼迫在自己面颊寸余前。
吴三儿眼见解放被摔的吐了血,可是就是不见怡桉出手,心中一惊,莫非怡桉出了事?当吴三儿转身向怡桉看去的时候,直感到后脑劲力压迫,原来自己回头看向怡桉使自己分了神,而在此刻干瘪老头早就蓄力一蹴而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窜到吴三儿和干瘪老头的中间,吴三儿只觉刚才压迫自己的劲力一下变小,同时急忙运气与之抗衡,没等反应,吴三儿和干瘪老头中间身影已经飞了出去。斜眼看去,原来飞出去的是畅。刚刚被打飞的解放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又打飞了一个畅,吴三儿心中十分懊火!双掌急忙加劲,气息源源不断的逼近干瘪老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三哥,解放和畅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