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看着吴三儿和怡桉还有一众的大喇嘛,勉力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说道:“哈哈,没想到你们进步如此之快,我们三个人都未能将你二人胜过!”
吴三儿只是口中冷冷的吐了个字:“滚!”
这时,巴尔和身边的两个人站了起来,又回到场中,然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巴尔道:“你太自信了,如果你以为你们能这么轻松的就将我们打走,那么也未免太小瞧我们了,哈哈哈。”
三人向场中走去成三角之势,然后坐在地上竟口中念念有词,吴三儿和怡桉自然听不懂他们念的是什么,二人双掌平推,只想一个气浪取得三人性命。哪知,毫无作用,气势形成气墙推出去,在他们三人面前就像微风吹过石岗,吴三儿和怡桉觉得,此时他们三个所挥出来的力量好像自动屏蔽了自己和怡桉打出去的气墙,亦或三人放出了大招,能够使三人不怕打击过来的气墙,因为吴三儿分明看的十分清楚,三人的衣服和头都是随着打击而来的气墙所动,分明是受力的,只是三人正在运功,正在抵制而已。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的是,之前被打翻在地的另外九个人,也就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竟全都来到场中,坐在地上,形成一个大的包围圈将怡桉还有吴三儿包围其中。吴三儿见到之前濒死巳蛇都已经站了起来,只是他是跪着,跪走到圈中。
吴三儿十分疑惑,怡桉说道:“你仔细看他们的眼睛。”
这时吴三儿才仔细的看了看这些人的眼睛,每一个人,眼球均是血红色,而且毫无光彩,痴呆呆的,但是血丝下却是带有杀意。他们口中同样的颂念着什么。吴三儿用手碰了碰怡桉,同时将自身真气运转全身,怡桉自然领会三哥的意图,也同样是如此,而此时,这十二个人同时伸出双掌,向圈中吴三儿怡桉推来,最为惨烈的就是巳蛇,他的双手已经被吴三儿的气刃切断,可依然用剩下的上臂,趴在地上,推出一股极强的气浪,断臂之处还在涌着鲜血,见他初时鲜血如注,之后血液就慢慢不在涌出,他的脸色也变的惨白,嘴唇也是丝毫没有血色,涌出的鲜血在空中悬停,朝着吴三儿和怡桉而来,并未落地。吴三儿和怡桉只感觉到身边四周,全都是气浪涌来,四面八方,没有一点空隙可让自己还转。
起先吴三儿只想跳起,从空中找到空隙,然后一一还击,可是周身以外巨大的压迫感让自己毫无伸展之机。在这一刻,吴三儿只能鼓足中气,将自身气息全部鼓荡在身外,抗衡着这十二个人推出来的气浪。再一次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场面出现了,这十二个人开始嚎叫起来,声音各异,有的声音尖细,像极了老鼠,有的声音粗壮,吼声震天,一如猛虎下山,有的声音,带有行云布雨之势,龙吟之声,灌耳而来。再看他们,十二个人脸色均变的铁青,眼球全部变成灰色,分不清黑白,口中不是喷出血沫就是流出恶心的涎液。
吴三儿看向怡桉,只见她满脸涨红,双手、脖颈、太阳穴处青筋暴起,眼中也是布满血丝,像在极力苦撑。
吴三儿哪能忍受爱妻吃苦,当即气沉丹田,口中一声狮吼,在深夜的大昭寺,极为雄壮浑厚传出天际之外,久久不绝。吴三儿用余光看着怡桉,见她脸色已经慢慢的恢复到粉嫩之色,知道此时的怡桉已经回转气息,大碍无虞。本来吴三儿这一声狮吼,是为震慑盖过对方的各种怪叫的,在用尽自身内息抗衡这十二个人汹涌而来气浪时,再用气力出狮吼,这极为损耗自身内力气息,吴三儿知道自己,这是玩儿命打法,可是现在也只能是勉力支撑,此时胸口郁结如重石含在胸口,喉头一苦,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吴三儿沉吸一口,将血又咽了回去。
就在吴三儿苦苦支撑之时,怡桉稳稳的坐了下来,口中竟大声默诵起格桑活佛传授唱诗,她选唱的这段唱诗,抑扬顿挫,好似洪钟,一浪接着一浪,起初声闻极小,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整个大昭寺都能够听闻怡桉的唱诗,甚至有逐渐盖过那十二个人因狂吼而出夺命叫声之势。这十二个人突然站立起来,继续狂吼之余,平推双掌慢慢向圈中心的吴三儿和怡桉走来,最为可怖的是巳蛇,趴在地上,平端着断了双臂,伸出舌头,瞪着布满血丝的灰色的眼睛,竟如蛇行般,游走地面,慢慢向圈中靠拢。
怡桉仿佛已经进入到另一种境界,与外界完全脱离,双手合十,面部也不再有紧张之色,吴三儿看出她颈下青筋已经慢慢平静,不再是骨荡跳动,便知道,现在的怡桉已经完全未用内息抗衡,显然唱诗挥的神力,使二人不再受十二人之困。于是借着怡桉唱诗的当口,吴三儿也慢慢的收摄心神,将自身气息回转丹田、膻中、百会,吴三儿知道,胸口瘀滞,非一时片刻能够化掉,只能运气之时绕开这个瘀滞,等降妖伏魔之后,再行化解,内心也十分清楚,自己刚才搏命一拼,现在并未丢掉小命,实在是幸运。
突然,大昭寺内响起百僧齐唱的声音,现场所有的喇嘛全都唱着诗,场面之壮观,声音之洪亮远远传出天际,巴尔等十二个人此时已经不再狂吼,齐齐的喷了口黑血,同时再也不出力,均是瘫坐一旁。
吴三儿和怡桉慢慢收回气息,低头一看,那巳蛇竟已蛇形游至二人身边,张开大嘴,一条紫黑的舌头坦露在外,满口的黄牙,还有流出口外的涎液,极其让人恶。吴三儿用脚触碰了下巳蛇的肚子,岂知,巳蛇竟突然条件反射,要去咬吴三儿的脚,好在吴三儿及时收回,要不非被他咬上一口不可。
再一触碰,巳蛇已经死透了。
这时桑赞大喇嘛走到吴三儿身边说道:“这些人应该是被附了符蛊。”
吴三儿问:“什么是符蛊?”
桑赞大师道:“我二十岁时游学,遇到一位民间修行的高人,这人当时已经一百二十岁,他也是位游僧,足迹遍布东西南北,是我辈所不能及。他曾救下了一位因为被符蛊所害,险些丧命的年轻人。只因为这人家中有几亩良田,不肯卖给地主,地主便找到了一位巫师,这位巫师给年轻人下一道符蛊,让他行为举止像猪一样,险些死在粪坑之中。幸好遇到了这位游僧,游僧先是念了一段咒语,让他神志清醒,后来又教他唱诗,告诉他每日唱三遍,便永远不再受符蛊之害。至于陷害他的那位巫师,游僧当时并不能将他除掉。今日见这十二个人,行为举止言行疯癫,定是因为符蛊,符蛊既害了他们,又使使用符蛊的人利用了他们。”
吴三儿道:“那能不能将鬼魂使用符蛊附在人身啊,也让人痴呆,且力大无穷?”
“鬼神之力,自然乎常人,寻常人如果厉鬼附身,自然是极其损耗自身阳气,如若更是使鬼驱人,那决计是损人阳寿的。”桑赞大师道。
吴三儿听完,隐隐心中感到一丝不妙。
桑赞大师道:“今天这十二个人,经过如此熬斗,估计是顷刻间便要命丧黄泉。”
正当吴三儿和桑赞大师说话的时候,怡桉挨个检查了这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均已经毙命。口鼻之中毫无生息。桑赞大师命寺院中的喇嘛将这十二个人全部搬到道佛堂,准备念经为他们度,毕竟佛门之中丧命,以慈悲为怀。
经过一晚上的大战,吴三儿和怡桉早就乏累不已,这是二人从未有过的状态,所以早早回到禅房休息。正当二人打坐之时,禅房的门被人敲响,吴三儿开门一看,原来是多金站在门口,多金用十分生硬的汉语说道:“二位师兄,你们是如何将他们击败的,能不能教教我。”
吴三儿将他请进禅房,然后指着墙上的开关,接着用手指凌空一弹,只听啪的一声响,墙上的开关竟自己关上了,灯也在一瞬间灭掉了,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响,屋子里的灯又亮了。吴三儿问:“你是不是想学这个?”
多金睁大眼睛,嘴巴惊的也未闭上,然后说道:“这个可以学,你能教我吗?”
怡桉说道:“天下武学,学到最后,殊途同归,只是各门各派所展示的招式不同,除了所运用武学招式之人不同外,并没什么特别,刚才三哥那两下,如果教给你,你也可以运用啊。就像人学会用笔写字,最后写的好坏,完全是看所用之人领悟程度了。明天就开始教你,但是你可一定要用功啊!”
多金十分欢喜,行着佛礼从禅房内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