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得想办法先套出来,他们对此事已经了解了多少。】
方景意向前一步。
“大哥,”方景序突然开口,抢在了方景意之前道,“范老今日舟车劳顿,祝夫人也已经邀了他老人家去祝府小住,若您实在惦念,不如明日再去祝府探望。”
方景意:“。。。。。。”
方景淮这才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番范酌言的脸色,确如方景序所说的那般满是疲累。
他一脸恍然道:“是景淮考虑不周了。”
说罢,方景淮后退一步,对范酌言行了一礼:“那学生便明日再去祝府探望您。”
方景意一口脏话憋在了嗓子里。
他还一句话都未来得及问。
可话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强将几人留在这里,只好顺着话题目送他们离开。
他心里恶毒的咒骂都被几人甩在了后面。
方景序背对着仍留在原地的方景意,心情甚好地边走变笑。
黎晚音一路上不自觉地向他瞥去了好几眼,其后竟也跟着一起笑出了声。
她之前还未现,方景序竟是也会坏心眼地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
方景序早在黎晚音瞥来第一眼的时候就察觉了她的视线,却没做任何遮掩。
他本就与祝时桉交好,如今黎晚音又帮了他如此大的忙,他也早就将她划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一行人便又顺利自崇德门走出了皇宫。
祝家的人老早便得了消息,派来了数辆从外表看起来就极其舒适的马车接几人回府,祝父祝母也一起跟了过来。
他们先是对着四皇子行了一礼,又与范酌言寒暄了一番,将人都送上马车之后,才对着黎晚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久。
他们还不知道这一日都生了何事,但总归与祝时桉在朝堂上的纠葛脱不开干系。
两人心疼地看了黎晚音半晌,语带愧疚道:“辛苦了。”
黎晚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辛苦。”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了朝堂斗争的残酷,也是第一次见到了有如此多人参与的战斗,仅这样的场面就让她一度手脚麻。
可想而知,将士们在真正的战场上时,面对的会是比今日还要惨烈不知几倍的惨况。
她突然有了更清晰的目标。
子时已过了大半,祝时桉等人才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
杜行书掐算了一下时辰,便决定在给朝官上朝前准备的休息处对付一夜。
“将军可要一起?”他问祝时桉。
祝时桉表情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眉眼间有明显的困顿:“回府。”
说完,他也不再搭理落在后面的杜行书,抬腿便大步走向了宫门的方向。
杜行书“啧”了一声:“有夫人了不起啊!”
祝时桉回府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便从侧面的墙后翻了过去,守在暗处的护卫警惕地起身,见是自家少爷的身影,便又安心地缩进了阴影里。
逐夏院的主屋内还亮着灯,祝时桉老远看见时便心绪复杂地拧了下眉。
他私心里想让黎晚音早些休息,却在看见那盏为自己亮的灯时而心下流淌过一丝暖意。
像是小时候看到母亲为出门在外的父亲留灯的画面。
他快步走进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