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音的声音很轻,除了那个直面她攻击的黑衣人,在场的没一个听清。
祝时桉和岑雨也只是看见那黑衣人在黎晚音的面前诡异地停顿了片刻,紧接着就被黎晚音一把扯下了面罩,被迎面撒了一把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不过片刻,那黑衣人便神情恍惚地转过身,重新投入了战场。
祝时桉和岑雨顾不得观察那人接下来的动作,一个闪身冲到了黎晚音的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虽明确看到了那人的刀锋还未来得及劈到黎晚音的身上,但他们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遍:“有没有受伤?”
黎晚音乖巧地摇了摇头。
身后的马车里,柳皓渊就快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他的位置正好就在黑衣人的正对面,刚才几乎是看清了对方脸上表情变幻的全过程,和黎晚音一起体会了那种惊心动魄感受的同时,他心里更多的是对那袋粉末的好奇:“祝夫人,您方才对着他脸上喷了什么?”
见祝时桉与岑雨望过来的视线里都带着被打扰了谈话的不悦,柳皓渊略带尴尬地将手指向了在人群里大杀四方的黑衣人:“我就是。。。。。。太好奇了。”
那人自回到战场中后就以锐不可当之势不断和将士们一起斩杀正在奋战中的黑衣人,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也不能怪他不顾场合地询问出声。
祝时桉和岑雨这才注意到了身后的景象。
少了面罩的遮挡,那人的身形在一众黑衣人里分外显眼,他们只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人的身影。
其实也不光是因为这点。
那人的举动着实太过古怪。
他周身的将士们见他一身黑衣便不管不顾地攻了上去,他却似是对这群人造成的伤口没有半分反应,只一心击杀着视线范围内的其余黑衣人。
他的同伙大多对他没有一丝防备,加之他的功夫在这群人之中也属顶尖,他几乎是每次抬手都能收割一条人命,被他砍倒的黑衣人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
场上的情形又过于混乱,等这一圈的黑衣人都注意到他的反常举动时,他便又足尖一点,跳到了更远的战场之中。
再重复之前的那一套流程。
祝时桉神色复杂。
方才他虽没有出声询问,可那小小的暗器盒子已经给了他太大的惊喜,只是如今看来,那白色的粉末带给他的震撼,竟是比之前还要浓烈许多。
惊叹之间,祝时桉感觉自己的手心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痒意。
他低下头,见黎晚音的手正从他的掌心撤离,有一白色的纸包被叠成了方块的形状,正安静躺在他的手里。
岑雨手中也被塞了一个。
祝时桉心里已隐隐有了些预感:“这是。。。。。。”
场上的形势虽然有了小小的逆转,但仅那一人的能量毕竟有限,黎晚音只得长话短说:“这是能让对方听令的药粉,只需对着对手的口鼻之处挥洒便可起效。”
她无法解释黑衣人先前为何会有一瞬间的停顿,好在祝时桉和岑雨也没有细问。
现场的情形已不容几人细谈,祝时桉的视线在周围环视了一圈,成功找到了躲在车身后面表情尴尬的车夫:“看好她。”
车夫立即直起了身:“是!”
祝时桉便带着岑雨回到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