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底的眸色都暗了暗。
她猜对了,这人果然与乔阳的失踪有关系。
那人自腰间抽出长剑,在空中随意挽了个剑花,剑锋扫过帘布上的流苏时,扫落数根细碎的穗子。
“夫人如今就是粘板上的鱼,我劝您还是不要。。。。。。”那人的眼睛骤然睁大,声音都有些紧张到变形,“你做什么?”
“派你来的人应该说过不要伤了我吧?”黎晚音趁其不备抢过对方手中的佩剑,一把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决绝道,“我劝你也配合一些,把我哄开心了,我还能配合配合你。”
“迷晕了,”沉默片刻,那人咬牙道,“就藏在巷中一处无人的院子里,等他醒了就会自行回去了。”
“早说不就没这么多事了。”黎晚音将剑扔了回去,抱怨道。
“。。。。。。”
黎晚音又将帘布放下,片刻后,一道听起来便心情甚好的声音自帘内传出:“走吧,去见见你们那位只敢躲在暗处的主子。”
帘外安静了许久,才有一道马鞭打马的声音传来。
马车迅飞快地往更偏僻的地方行驶。
黎晚音本琢磨着想要在路上多套点信息出来,不成想那人竟是都不用她开口询问,心音就不间断地一句接着一句传了过来。
【头儿这一次也算是兵行险着了,若是今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怕是明日祝将军和黎大人就会找上门来。】
【好在那处院子是头儿远房表亲家购置的,那群人应该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位置。】
【不过这黎晚音毕竟是祝时桉的妻,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谁都不敢真的动手,也不知道一会儿头儿要怎么问话,反正我是不准备掺和了。】
【那个叫乔阳的小子嘴硬的很,若是我们回到据点时他们都没能问出来什么,倒是真有些麻烦了。】
黎晚音突然开口:“你们打他了吗?”
“什么?”
“乔阳,那个小孩子,”黎晚音重复道,“你们打他了吗?”
“。。。。。。没有。”那人心虚答道。
【不动刑怎么审讯,这祝夫人也是个天真的。】他在心里给出了全然不同的答案。
黎晚音的表情一滞。
她瞬时间就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乔阳带着哭腔求她救自己母亲的模样,想到他和自己勾手指时纯真的笑,想到他像个小太阳一样在祝府里将所有人都哄得很开心。。。。。。
想要撕了孙恒的心在这一刻尤为强烈。
马车刚好在此时停了下来,帘外又传来了那人低沉的声音:“祝夫人,咱们到了。”
黎晚音掀开帘布。
黎晚音掀开帘布。
他们应是早就打点好了城门口的守卫,马车顺畅地就直接出了城,晃晃荡荡地就到了这处城外的深林里。
这里不愧是孙恒千挑万选出来的秘密基地,周围没有半点人烟,若是在远处往这里观望,连这处院落都会被淹没在层层叠叠的树丛里。
他们所在的是是一处宽敞的宅院,地面上只有两个不大的木屋,黎晚音推测他们的牢房应是都建在了底下。
两个守卫正严肃把守在门口,见车上下来的是他们的同伙后才长舒了一口气:“你小子,动作还挺快。”
那人沉稳地“嗯”了一声,眼神却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黎晚音的脸。
【我也没想到她能这般配合。】
黎晚音没有理会。
她死死盯着面前这处小院,心里的怒火如涨潮的浪般汹涌地席卷而来。
等着吧。
看我来将你们这里搅个天翻地覆。
黎晚音率先抬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