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似寻常的夫妻,但总归已经成婚了,他若能多体谅自己一些,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她又开始说起送姜随珠出城时生的种种。
“看到姜随珠的孩子我已经让鹿栀先一步送回府中了,我瞧着那孩子的心性不错,应是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只是。。。。。。”黎晚音皱眉道,“只是孙恒此次未能如愿,我总怕他以后还会使些小人伎俩。”
“放心,”祝时桉冷声道,“剩下的交给我。”
不过是一个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竟也想不自量力地招惹上他府里的人。
姜随珠的事在这段时日里一直重重压在了黎晚音的心上,她已经一连十数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此事一了,疲惫之感便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她甚至还未来得及用晚饭便已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祝时桉恰巧刚换完官服。
夏季的天亮得很早,屋子里也用不上掌灯,但这时的朦胧日光还不足以将祝时桉脸上的表情看得真切,她只觉对方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且浑身都是肃杀之气。
这种感觉在祝时桉瞥到黎晚音已经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时才收敛了些许。
“醒了?”祝时桉说。
黎晚音“嗯”了一声,侧卧过身子将手压在头下,也跟着说了一句废话:“将军这是要去上朝了吗?”
话音刚落,两人便都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
“嗯,”祝时桉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轻笑道,“去给娘子出气。”
祝时桉说这话时正背着门站在房间的正中,晨光透过门窗洒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镶上了一圈暖调的金边。
黎晚音弯起双眼:“那就多谢将军了。”
祝时桉乘坐的马车在崇德门外停下,好巧不巧地又碰上了与他同时下车的杜行书。
只是这次他并未再上前与对方交谈,倒是杜行书眼珠子转了转,一脸赔笑地贴上前来。
“祝将军,好久不见呐。”
祝时桉恍若未闻,脚步不停地往宫内的方向走。
杜行书苦哈哈地紧忙跟了上去。
“祝将军,嗨祝将军,您听我说呀,”祝时桉的步子迈得很大,杜行书也只得加快脚步边走边说,“孙恒那小子干出的混账事我昨日也听说了,您放心,我是绝对站在您这边的。”
那小子心高气傲,一直都跟杜行书很不对付,若是此番能借着祝时桉的手敲打一二,他也自然十分乐意。
祝时桉闻言脚步微顿,转过头意味深长地扫了杜行书一眼:“杜大人还是好好想想,没能找回大理寺‘逃犯’的罪要怎么推脱吧。”
杜行书笑意瞬间消失。
永和殿上。
奏报之后,素与祝时桉交好的明威将军段子羽自队伍中出列:“臣有本奏。”
祝时桉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孙恒。
对方已经开始眼露惊恐,似乎知道段子羽的这个奏本是冲着他去的。
承泽帝威严点头:“准。”
“大理寺少卿昨日将刚布施回城的骠骑将军妻拦在门口,当众宣称要让对方难堪,实乃乱用职权,恶意针对朝中同僚,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