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官在往回走时现,路边的树下有一处十分明显的翻动痕迹,下官承认自己不该好奇心太过,私自就去翻动了将军的院子,但,”范元鹏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若没有下官此次的无心之举,又怎能现将军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
黎晚音听着此人义正言辞的宣讲,几次都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费了好大力气才堪堪忍住了,却没成想,祝时桉直接便嗤笑出声了。
范元鹏闻声立刻怒目而对:“祝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顶着周围人注视的目光,祝时桉从容地从黎晚音手中接过了祖母的手臂,将人一路搀扶至就近的矮桌后坐下,随后才不紧不慢地站回了黎晚音的身前。
他低头垂眸注视着对方,眼神中丝毫不见半点慌张,道:“你所说的那个丫鬟是谁?”
范元鹏见祝时桉死到临头还敢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当即便转过头,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他抬手直直指向了正守在花坛边的鹿栀。
“就是她!”
方景淮肃容看去。
鹿栀见范元鹏指向自己,不等太子开口便一路小跑着行至对方面前,动作利落地直接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奴婢确实曾应这位大人的命令带他到府中的茅房。。。。。。”
范元鹏刚扯起嘴角想要露出个讥笑,便听鹿栀紧接着说道——
“只是。。。。。。夫人曾在宴会前特意吩咐奴婢,务必要守在花坛边上严加看守,以防有人不慎落水,所以奴婢在将这位大人领至能看到茅房的位置后,便先一步赶回了这里。”
“奴婢并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何最后会出现在将军和少夫人的院中!”
范元鹏一愣,脑中似有一阵白光闪过。
【怎么跟殿下所说的不一样?!】
【三斤四两五花肉,六尺七寸八仙桌。明明暗号都对上了的!!】
就连姜随珠和方景意也被这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会是鹿栀引他去的院内??黎晚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蠢货!明明都定了下了暗号还能认错人!!】
黎晚音在此时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你这贱人!”范元鹏手指颤抖着指向跪在他身侧的鹿栀,“你为何说谎?!”
“范大人,”鹿栀眼中毫无惧色,“奴婢是跟着我家小姐从黎府过来的,虽在这将军府只待了半年,但也如何都不会连去茅房的路都不认得,您要想说谎,也要编个好一点的理由呢。”
范元鹏周身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若凝神细听,甚至还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胡说!你不应该是。。。。。。”
“范元鹏!”
眼看范元鹏就要在慌乱之中抖出他们的计划,方景意不得不出声打断。
“若你再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方景意眼神狠厉,“你今日所做之事,便是在污蔑朝廷命官!”
“下官冤枉啊殿下!”
“这信真是在他祝时桉院中现的!”
范元鹏的心理防线已被打破,他不住地往地上磕头,企图用这种办法博得几位皇子的信任。
可收效甚微。
方景淮脸色依旧凝重,却不是对着祝时桉。
他看向仍在不停磕头的范元鹏,迟疑道:“今日之事吾自会彻查,但你。。。。。。”
“太子殿下!”
人群中又一道清脆的的声音打断了太子的训话。
姜随珠从黎晚音身后走出,与鹿栀并排跪在了地上。
“奴婢有话想对太子殿下说。”
方景淮颔道:“说。”
“奴婢曾于几日前的子夜,”姜随珠抬头,直视方景淮的双眼,“撞见少夫人正在树下偷偷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