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栽赃虽然没能成功,但在这本小说中,这件事却是在最初奠定了祝家覆灭的根基,祝家上下百余口人又何其无辜,他们一生忠义,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就连刚满月的婴儿都没能逃过。
压下了心头的思绪,黎晚音对着承泽帝盈盈一拜:“是也不是,我们不如直接问问这位小哥。”
“你当他方才为什么是昏死过去的状态?”承泽帝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人骨头硬得很,硬生生挺到疼晕过去几次都没开口。”
黎晚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视线下移到黑衣人的身上,开口问道:“是何人派你今夜夜探将军府的,派你来的人又是所为何事?”
黑衣人听到此话惨然一笑,刚想开口叫黎晚音不要白费力气,就听自己口中不受控制地自动回答起了对方的问话。
“小的只知我们的头领姓孟,我们都叫他孟头儿,”黑衣人边说边喘,似乎很像从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但仍是止不住想要继续往下说的冲动,“孟头儿今夜派小的去将军府只说让我将一叠信件交给一个姓姜的女人,旁的也没有吩咐太多。”
承泽帝倏地坐直了身体,周围人的目光也瞬间全都集中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似是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之地,黑衣人未等黎晚音继续询问下一个问题,就抢先痛哭出声:“小的一家老小都在孟头儿手上,恳请陛下能派人将小的家眷救出,小的定当知无不言!”
承泽帝的眼神瞥向桌上已经空了的茶盏,目光若有所思,半晌都没有说话。
其余人也自动噤了声,周围只剩下黑衣人不住哽咽的哭嚎。
【朕的视线一直未曾从这盏茶上移开,黎晚音也断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在茶中下药,是黎晚音给了这人什么暗示,还是仅仅是他在这段时间内想通了,想要向朕寻求帮助?】
承泽帝目光沉沉地看向黎晚音。
黎晚音也并未躲避承泽帝的视线。
这时的两人间仿佛有场无形的博弈,黎晚音知道自己若是此时露出半分心虚,那她此番所有的谋算都将化为虚影。
且她所有的动作都放到了承泽帝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怕对方能现任何端倪。
好在,承泽帝仅注视了片刻就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缓缓从座位上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黑衣人的跟前。
承泽帝背起双手在他面前踱步:“救你的家人可以,但朕需要先知道你知道的全部信息。”
黑衣人已经被眼泪糊了满脸,边哽咽边应道:“小的一定如实作答!”
“你是被养在何人府中的?府里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回陛下,小的日常只能接触到孟头儿,并未直接接触过再上面的大人,但曾有一次小的路过孟头儿门前时听到有人在屋内与他谈话,那人称呼他叫孟青。”
“我们平日里都住在城东的一家成衣铺子里,约有二十人左右,但小的也未曾都见全过。”
承泽帝微微颔,接着道:“今日之事,你还知道多少?”
黑衣人说到这里也有些绝望:“孟头儿平日里只负责给我们派任务,从不会与我们解释过多,今日之事小的也就知道这么多。。。。。。”
承泽帝听后又在原地转了两圈,随后才慢悠悠地坐回了上方的红木椅上。
他随手拿起茶盏,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方才黎晚音已经将茶都倒入了那黑衣人的口中,将之放回案上后,承泽帝才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盯着他看的黎晚音。
“你似乎在等朕问你之后的计划。”承泽帝声音里没有过多的情绪。
黎晚音当即便又跪到了地上。
“臣妇确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