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管了吗?”尽管程寂也很疲惫,依旧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问她一次。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那该有多么累啊!我早就想痛痛快快的玩一次了,既然程家我没尽到做媳妇的义务,娘家自然一并不管,况且他们早就被你提醒过,只是执迷不悟自食其果。”
程寂就等着有这一天,“刑部也没什么大事,这几年我一直没休沐过,同你玩上一个月才好。”
“那咱俩一起进宫,想来皇上也没这么不近人情。”
两个人心领神会,意见达成一致,就迫不及待回家更换衣服进宫。
木苏颜还在为姜家的事担心,见二人兴高采烈的回来,心里也高兴。
“雪时,姜家的事可办妥了?”
“只不过受点牢狱之灾,娘就别担心了。我与相公打算外出游玩,今日便是向皇上请辞,若非爹的身体欠佳,我还想带上您俩一起呢。”
听到这,木苏颜忙摆手:“你俩去,带上我们两个老的做什么?赶紧去收拾东西,缺什么就跟娘说。先前你不在家,每逢年头年尾都给你做了衣裳,虽然放在柜子里多年但是也没坏,都还跟新的一样,你带着路上穿正好。”
姜雪时没想到自己不在家还有新衣服穿,就和娘在世时一样什么都想着自己,心中感慨万千,婆婆就同亲娘一般。
“娘,让您费心了!”
“快去吧快去吧!”
木苏颜那颗心落地了,先前怕她战死沙场,又担忧鹿琼不得安宁,现在一切都是祥和的,太平盛世之下家里也会一年更比一年好。
她只是希望儿子不会伤心难过,不会一个人再孤独下去,并非贪恋雪时的功名,儿子也这般优秀,她俩是世上顶登对的人,这样好的女子嫁到她们程家,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巧葱把衣服都拿了过来,姜雪时顺手拿了一件较为简约方大蓝边白裙,果然很是合身,样式都是女儿家的,她也不好再作男儿装扮。在程家既然是媳妇不必上朝,不必那么多讲究了。
这时候巧葱便挥她的长处了,“小姐,您再不回来,我这梳头的功夫怕是要生疏了。”
“怎么,你还能给我梳出一朵花来?”姜雪时打趣。
巧葱却认了真,“小姐,您若不介意,我真给您梳一朵花,只需要简简单单一根簪,便也倾国倾城!”
姜雪时不好意思的拍开她的手:“又拍马屁,我自己长什么样还不知道,现在又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小姑娘了。”
巧葱顺势说:“您也知道三十几岁,可您长期漂泊在外,都没仔细当过几回女人的样子,做的全是男人都不敢做的事。现如今回了,可得好生歇着,还有……”她顿了顿看着外面,确定没人才附在她耳旁说:“我以前听三夫人说,这女人年纪越大便越不容易怀上子嗣,小姐可得为自己着想些。”
姜雪时的脸一红,“你还未出阁就打听这些做什么,是不是想嫁人啦?”
“哎呀小姐!”巧葱捂着脸,“人家这是为你着想呢,你倒来取笑我!”
“好啦好啦,你的心意我领了。”她正眼瞧了瞧镜子,现真的老了不少,摸着脸感叹时光无情。
他还会同以前一样对自己好吧,没想到时至今日,她也会担心这种问题。
巧葱又悄悄在她耳旁说些什么,直把姜雪时逼疯,脸烫到不行。
“小姐这回不带我,我可把该叮嘱的说了,您到时候可别矜持了。”
她只听了就害羞得不行,哪敢真去做,可嘴上怎会暴露自己的懦弱,只敷衍了事。
出门去正厅一看,俩人竟穿着同样式的衣服,果然是一脸夫妻相。
“哎呀,少夫人和姑爷撞衫了!”
程寂鲜少看她女装,眼睛都亮了几分,拉着她的手出了门。
二人如一对神仙眷侣,府里的人都偷偷笑着,可算是有个年轻的女主人来了,大公子脸上竟然有了笑意。
府里上下立规矩都被他一人包揽了,在刑部掌律法,在府里教训下人头头是道,谁见了他都怕,生怕一个不慎又“触犯天条”,三两天被罚月钱或降作杂使的,再严重些被打出府去。
二人一块面圣,到皇宫已是晚膳时间,向宫人们一打听,竟是去了玉兰宫用膳。
姜雪时和程寂只得等候传唤,张公公是曹公公的徒弟,待他们很是客气,点心好茶侍奉着,也少不得给点赏银。
刚将好处放进腰间,就听见曹公公一声咳嗽,吓得银子差点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