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她才敢把这珍贵的信封打开,像是开启不知名的宝物。
纳妾一事,程寂只字未提,只说了程家一切安好,姜府有三婶管理着,让她不要担心,诸如此类闲话家常,青云他们都有出息了,偏房几位哥哥都大大小小升了点官,又提了京中几个熟悉的同僚故交,有的远调,有的晋升。
最后,他说出了自己想参加今年科举一事,望自己能祝福他高中。
姜雪时得知这一切,满心的感激与温暖,一切都在向美好的方向展。只是科举一事竟也成了他的目标,相信未来二人在朝堂上内外结合,使整个鹿琼上下一心,士农工商共同进步,百官各司其职,共谋国富民强。
看到这她呼出一口气,既怕他真的纳妾心中苦涩,又怨他只字不提让人担忧,夫妻之间的恩爱话语全无,倒像是久别的朋友一般。
她的内心很是矛盾,坚守岗位是她的职责,时不时又想念起他在身边的日子。这种责任的驱使下,使得她一边要忘记家中琐事,专心抗敌,一边又耐不住思念的滋生。
一旦成了婚,便为儿女情长也分出一点时间乱了心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可惜上京的月亮照不到西域,程寂合上书看着它,也在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子。
得知父亲被冤枉的那一刻,越激起了他走向朝堂的决心。事情不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能感同身受。以前他以为置身事外就能安然无恙,只求自保。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感受到痛苦的那一刻,才会激起自己的斗志。
什么淡泊明志,已不再是人生的理想。前有雪时让他纳妾,后有姜昭仪的警告,他不会愚蠢的问雪时对自己是否用了真感情的话,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也当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过去的谁也改变不了,而他拥有的已成定局,更加要珍惜爱护。雪时虽能独当一面,他也要成为雪时能依靠的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光亮。
“寂儿,早些休息!”
程寂听到母亲的声音,以前读书时她惯有做夜宵的习惯,现在有丫鬟在,不忍让她跟着熬夜。
“娘,我已经躺下了,马上熄灯!”
那边的人听了,却不真信,总要停下脚步看着房间的灯熄灭。
程寂也知道她的心思,马上就把蜡烛扇灭,丫鬟打来的热水在脚下泡凉了,他摸索着擦干上了床,又朝着屋顶看去,慢慢的进入梦乡。
蒋屈回京立马引起轩然大波,这样的奸臣自是要千刀万剐的,那日行刑时可谓人山人海。
监官乃是钱丞相,忠臣之最,一声令下,便是手起刀落,血溅了四条白练。
周围有围观的只可看见鲜血喷涌而出,那头与身已经分开,再也动弹不得。
旁边还有不少小孩,所以不曾示于人前,只是钱守梧沉声警告:“贪官必遭报应,天涯海角鹿琼绝不放过!谋反之心罪无可恕,食君之禄当为臣子心,报龙恩浩荡之于百姓,多索取一分一厘,终会寝食难安,真相大白之日,皆有此下场!”
不少人看见鲜血流出来已经撑承受不住,更别提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早就汗毛倒竖,偷偷逃离了!
“好!”
“蒋屈该死!”
“贪官死得好!”
旁边有许多人起哄,惩治恶人大快人心。
霍晏城从这路过,看着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样子,感到好笑。
“蝼蚁始终是蝼蚁,如若朝廷不查,他们又能拿贪官如何?”
旁边的锦瑟看着瑟缩了一下,转过脸依偎在他怀里。他特意带自己看这种场面,就是让自己知道爹的下场。
“世子爷,奴怕!”
“要想你弟弟活下去,就得听我的话。几个花魁娘子会教你如何伺候男人,你的琴棋书画固然可贵,这舞蹈也得跟上去。”
话说完,那马车就停在一座青楼的后门。
钱锦瑟带着斗笠,担忧的进了这青楼,她好怕霍晏城就这样把她卖了。
“爷……该会来接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