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正是桑葚紫红时,树上爬满了孩童,有的摘桑葚有的看鸟窝,都玩的不亦乐乎。
周芙蓉看着大家以苦为乐,心中甚是欣慰,又给大家送来一车果子解渴。
“大家采桑施肥辛苦了,都来吃点果子!”
车里垫了布,一车水果洗的干干净净透着果肉的香味。
很快,棉花地里施肥的工人都小跑着去田埂上,还不忘夸赞周芙蓉体恤下人。
“夫人啊,我们在这已经有桑葚吃了,怎好意思再吃你的。”
“夏季炎热,该喝水的喝水,该充饥的充饥,不能亏待了大家,等棉花收成好了,还给大家新衣裳呢。”
大家一听,都高兴得找不着北,碰上这样的东家,真是他们的福气。
姜家以前将地给他们白种,如今收了回去还有许些怨言,现在不仅她们女人也能劳作拿工钱,男人也时不时来帮忙,为家里增加不少收入。
姜悦已经到了会走路的年纪,胡管家时不时带来庄子上玩,将屋里禁足的姜平忠看得眼泪直流,就是不给他碰自己的孩子。
“胡管家,好歹咱们主仆一场,将小姐送我这儿来!”
姜悦小小的人儿对哪都感兴趣,这大院门被锁死也便没来,外边还有人把守,他哪敢违背主子的意思,权当听不到。
看着屋外绿油油的一片家产,原本他可以风流一辈子,只要老实本分领好月钱就罢了,偏偏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都怪自己一时糊涂,听了杜冰的鬼话。若不是自己对芙蓉绝情,她不会一年到头都不来瞧自己。
“胡管家,你跟雪时说一声,我真的知错了,让她饶过我吧!”
胡管家已经幡然醒悟,将大小姐的话当成圣旨。大小姐没将自己砍断手脚扔出去算是仁至义尽,哪敢再自作主张,抱着姜悦就走了。
此时的皇宫里,丁音姬的肚子已经胀,是要生的迹象,临盆前还特意让环珠去找了程寂来。
程寂收到雪时的来信,正惆怅不已。她吃了败仗此刻有些棘手,不知何时才能平复铅州。
得知铅州有高人指点,不禁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去铅州。
“程大夫,皇后娘娘要生了,皇后娘娘传你进宫呢!”环珠在门口叫着。
程寂算着日子也是这两天,便没回徐家沟村,正准备出门,吴意莲来他家老宅送鞋子来了。
程寂眉头一皱,“吴姑娘,你是来找在下的?”
吴意莲羞涩道:“天气炎热,给公子做了两双换洗的鞋,望公子不要嫌弃。”
他没仔细看,确实做得和外面店里卖的一样,可他不缺穿的。
“姑娘的好意心领了,在下有鞋穿,你还是拿回去给你兄长吧,我要进宫了,不能接待姑娘了!”
说完,他头也不抬的上了马车。
环珠看了眼这女子,觉得很是奇怪。明知道程大夫是姜将军的,却跑来大张旗鼓示好。幸好程大夫是个正人君子,不然姜将军可要伤心了。
吴意莲不甘心的看着马车远去,将手里的鞋子对折变了形。
宫门口他们遇上了长公主,程寂也要在这儿下马车,不得不过去见礼。
长公主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一身素净的衣服衬得她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看了眼程寂,微微点头,感叹他们还不算势利眼。对着门内看了好几眼,还是不舍的离去了。
刚刚给母后递了折子,不知她会不会看。
皇上得知程寂也进了宫,看了一旁的环珠笑话她:“宫里那么多御医,皇后竟不放心,让你将程寂请来了。”
程寂不愿说出实情,只得告诉他:“草民也不全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毕竟雪时在铅州有难,特请皇上准许我去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