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践?”阿鸢怔楞重复一句,看向他,“爷喜欢的不就是阿鸢的身子?阿鸢本就是伺候人的玩意儿啊。”
没有尊严,没有自由,锁在金笼中为讨好主子而活,又何谈糟践。
卫循被她眼中的嘲讽刺痛,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阿鸢不是。。。。。。”
小通房浓密的睫羽在他掌心轻颤,卫循心尖仿佛也被扫过,又麻又疼。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阿鸢的身份注定不能与他并肩,可他心中并未将她看轻过。
她是他的阿鸢,是他想要宠爱的女人。
只是注定只能给宠爱,无法给她名分。
男人的沉默让阿鸢眼中的自嘲更深,“爷若不想要便出去吧,妾想休息了。”
她不想要这样的宠爱,也不稀罕。
如果可以,她希望从未遇见过卫循。
或许这样,就不会连累春桃。
掌心温热濡湿,卫循仿佛被烫到般倏然收回手。
火光下,女人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卫循见过许多次阿鸢哭得模样,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让他心疼。
他温柔的用指腹将她脸上的泪拭干,语气带了保证。
“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阿鸢,再等等。。。。。。再等等好吗?”
他答应过的事?
阿鸢怔楞抬头,脑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念头。
卫循答应过她会护住春桃,可春桃已经被打死了。
她亲眼看着婆子们拖下去的。
卫循再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将死人复活。
不过又是哄她的话罢了。
便是真的春桃活过来,已经有的伤害又哪里能复原。
她不相信卫循,不敢信他了。
阿鸢避开他的手,微微垂下的眸子空洞一片,“是。。。。。。妾等着。”
小通房愿意听他说话,卫循便已受宠若惊。
春桃虽救了回来,但到底伤及根本,如今只能靠着人参续命。
他想告诉阿鸢春桃还活着的消息,又怕她见到春桃此时的模样难过。
再等等,等春桃好起来,他便带她去见人。
卫循掌心轻轻抚过女人的脸颊,眼中是化不开的怜惜柔情。
阿鸢跪在床榻,安静得任他抚弄,只是心中以往的娇羞萌动早已荡然无存。
卫循并未留下过夜,面对阿鸢空洞的眸子他说不出留下的话。
两人之间已经生出隔阂,轻易不能解开。
男人离开,房门被轻轻关上。
屋外的冷风吹起来,撩起青帐。
透过火光,阿鸢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荷包。
荷包并不精致,甚至针脚还有些粗糙。
这是春桃做的第一个绣活,献宝似的送给她。
阿鸢并未嫌弃,高兴的收下,还用来做了钱袋子,如今已经攒到了五百两。
足够一个弱女子在外面置办房产,好好活下去。
阿鸢蜷缩在被子中,将那荷包抱紧。
如果。。。。。。她能离开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