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妈心疼女儿,这才说出舒白藤的身世,她并非舒三伯的亲女。
为了成全这一对小的,晏妈和舒三伯离婚,一家人变成了儿女亲家。
那叫一个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多么讽刺,即使他们以另外一种形式成为一家人,仍旧和和美美。
看到这里,晏衔仿若被黑暗吞噬。
凭什么他努力了一辈子,却给最恨的人做嫁衣?
这钱他就算不要了,捐给贫困山区,也好过给这群畜牲……
于是,他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他不停的被车撞死,又重复看着自己最恨的人,用他的遗产把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无论他怎样暴怒,身体都是虚的,甚至都碰不到那些人……
忽而,耳畔传来一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仿若把那些人从他的世界隔离开,让他感触到久违的清净。
小姑娘的声音是那样甜美,连语调都那样温暖。
他不由自主,用心倾听……
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但郁葱因为一直忙叨叨的反而不饿了。
他还昏睡着,也不用吃饭,她就先给小狗崽冲了羊奶粉,用奶瓶喂奶。
它两吃完又拉了粑粑,郁葱也不嫌弃,给仔细收拾干净,又给哄睡着了。
她给两只小狗崽都摆的板板正正,小胳膊朝上,小腿儿朝下,露出微圆的小肚皮。
小狗崽经常被摆弄,小尾巴动了动,就继续睡,一点都不受影响。
郁葱只看着就觉得喜欢的不得了,道“小东西,可耐死人了!”
瞅了眼二楼的过道,见没人她才提着篮子到尽头的水房。
镇上已经通了自来水,镇医院二楼的水压较小,水流不大,但也能凑合用。
用从供销社新买的硫磺洗头膏洗完双手,又用清水把樱桃都给洗一遍。
这会儿清净,她又上了个厕所,才轻手轻脚的走回病房。
咦,小哥哥的眼皮好像动了?
“老晏,我是小葱,郁葱啊,你这辈子最最最喜欢的郁葱啊!”
可当她细看,小哥哥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她不由得叹息。
“哎呀,我喊你,你怎么还不起呢?
你为了追我,可死皮赖脸了,特别听我的话,给我洗衣,给我做饭,还为我打架,为我撑腰。
只要有你在,连杨柳大队的大队长,杨国祥那损色儿都要对我忌惮三分,主动避我锋芒呢!
你说说,你这一朝躺下,是要独留我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吗?
你怎么就能放心我一个人呢?
我模样长的多貌美如花,万一让那些恶心巴拉的苍蝇给惦记上呢?
你多稀罕我,你舍得吗?”
郁葱抱着樱桃,吃一颗嘚啵一句,不知不觉晏衔的床头柜上,都码放了一小堆的樱桃核了。
“嗝~”她拍了拍心口,把气轻轻地拍出去。
“常言道:食不言寝不语,你看看我,一面吃,一面说话,吃得都打嗝了,你就心疼心疼我吧!
赶紧醒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