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你可知你今日之行为已然犯下弥天大罪!竟敢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妄图行那不轨之事,你的整个家族恐怕皆会因你而遭受灭顶之灾!”皇上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令人不寒而栗。只见他高坐于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跪着的白飞。
白飞浑身颤抖,冷汗涔涔而下,但仍强撑着身体,磕头说道:“此事皆是白飞一人之过错,请皇上开恩,莫要降罪于草民的家人。哪怕让草民上刀山、下火海,草民亦绝无怨言!”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玉儿忽然上前一步,起身一拜,轻声说道:“等下,皇上,微臣以为您应当不会轻易处罚白飞的吧。毕竟白飞实乃不可多得的有才之士,文能安邦定国,武可征战沙场,如此文武双全之才,世间罕有啊。”
听闻江玉儿此言,皇上原本紧绷的面色瞬间缓和了许多,眼中甚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他微微侧头看向江玉儿,和声问道:“云初,莫非你当真想要保住他的性命?朕本就未曾打算取他性命,只是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置他方为妥当,你可有良策?”
江玉儿凝视着眼前的白飞,目光坚定而温和地说道:“白飞,我深知你只是一时被那卑鄙小人所蒙骗,才会不慎误入歧途。然而,微臣实在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一身才华就此荒废。所以,从今日起,你便仅仅是白飞,抛却你家族所赋予的力量与背景,凭借自身真本事去参加科举考试,日后定要成为一名一心为民作主、清正廉洁的好官!”
白飞听到这番话后,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缓过神来,嘴角上扬,略带几分调侃地说道:“怎么,您竟然不想让我为您效力么?像我这般既听话又具备卓越能力之人,这世间可是极为罕见呐。”
江玉儿轻轻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回应道:“非也,白飞,你并非任何人的附庸或陪衬之物。你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拥有属于自己的光芒和价值。我衷心期望你能够充分施展自身的才能,悉心照拂一方百姓。不知你能否做到呢?”
白飞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流,他眼神明亮,情绪激昂地高声应道:“好!既然如此,日后倘若顾大人有所差遣,但凡白飞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义不容辞!”
江玉儿满意地点点头,转身面向皇帝,恭敬地施礼并说道:“皇上,微臣认为此计甚妙。事实上,白飞并未犯下什么天理难容、十恶不赦之罪。还望陛下恩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造福于民的机会。”
“既然云初给你求情了,那朕便应允下来。不过,白飞啊,如果日后你行事稍有差池,朕定然不会轻饶了你!”皇上威严地说道,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飞,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白飞听闻此言,心中一紧,但脸上还是迅浮现出感激之色,连忙跪地行礼道:“多谢皇上隆恩,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有半分差错,甘愿领罪受罚。”
“嗯,起来吧。”皇上微微点头,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明月,缓声道:“明月此次也辛苦了,陪着顾夜一同演戏,着实不易。你向来喜爱武装,朕今日特赐你一把弓箭。这把弓箭可不简单呐,乃是此前西域进贡的稀世珍宝,威力非凡,能力卓着。相信它定能成为你的得力武器。”
陆明月闻言,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她赶忙屈膝行礼,欣喜地道谢:“多谢皇上赏赐,臣女一直渴望拥有一把趁手的弓箭,没想到今日竟得偿所愿,真是太感谢皇上了。”
这时,皇上又将视线投向几位尚书,朗声道:“诸位爱卿,先前顾夜交予你们之物,你们只管留下便是。朕自会另有封赏赐予尔等。还有许老,此次之事也多亏有你相助。不知许老可有何需求?但凡你开口,朕定会满足于你。”说罢,皇上满含期待地望着许青城,等待着他的回应。
“皇上啊!微臣这一生,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一心只为这朝堂之事操劳奔波。如今,微臣已年老力衰,实在无力再参与这纷纷扰扰的世事啦!往后余生,微臣只想寻一处清幽之地,归隐山林,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不再过问朝堂中的任何事情了。至于其他的,微臣别无所求。但倘若非要说出个愿望来,那微臣斗胆恳请皇上能将您藏书阁里那幅木家的字画赐予微臣。那可是先前书画大师木家遗留下来的孤本啊!微臣向来对这类字画情有独钟呢。不知皇上可否忍痛割爱?”许青城目光恳切地望着皇上,言辞间满是期待与敬畏。
皇上微微眯起双眼,略作思索后说道:“许老啊,您还真是眼光独到呢。那幅字画,确实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珍宝啊!想当年,圣祖皇帝与木家关系匪浅,情谊深厚,这幅画正是木家亲自绘制之后赠予圣祖的。后来便一直收藏于宫中。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木家遭遇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故,家中的字画几乎都被付之一炬,烧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其他的留存于世了。所以说,这仅存的一幅,堪称无价之宝啊!不过嘛,许老您对我朝忠心耿耿,劳苦功高,贡献巨大。区区一副字画,朕又怎会吝啬不舍呢?朕待会儿就让周文前去替您把它取来便是。”说完,皇上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多谢皇上隆恩!”许青城赶忙跪地叩谢恩,其动作行云流水,礼数周全至极。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沈婉,则眼巴巴地望着众人皆已获得封赏,独独自己被晾在了一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与失落。她几次欲张口争取,但一想到可能因此触怒龙颜,引来责罚,便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等待仿佛凝固了空气一般。终于,皇上方才注意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婉。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说道:“哦,你是那个……沈什么来着,什么婉来着?”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耐。
沈婉闻言,赶紧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皇上,小女名叫沈婉。”声音清脆悦耳,只是其中隐隐透着一丝紧张。
“嗯,这次朕就暂且饶过你了。要知道,原本你协助那顾夜谋逆叛乱,按律当处以极刑。不过念及你后来戴罪立功,主动检举揭,再加上朕此前也曾答应过保你性命,所以此次便网开一面,不再取你性命。但从今日起,你的余生便只能在这天牢之中度过了。”皇上轻描淡写地宣判着,仿佛这已是对沈婉莫大的恩赐。
听到这样的判决,沈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颤声道:“什么?皇上,之前那个叫桃枝的宫女明明跟我说好了,会让我一生平安无事地度过啊!”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和委屈。
“哼!在这天牢里度过一生,难道不算平安吗?再者说了,你之前不仅妄图勾引云初不成,甚至还处心积虑地设计陷害玉儿,犯下如此多罪行,能留你一条性命已然是朕最大的仁慈了!莫要不知好歹!”皇上声色俱厉地呵斥道,眼中闪过一抹威严之色。
“那个,皇上,桃枝乃是我所安排之人,她应下之事便等同我应下之事。您就放沈婉出宫去过那平淡一生吧。微臣在此向您担保,她绝不会再兴风作浪、惹出祸端了。这其中缘由嘛……”话未说完,只见江玉儿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药丸塞入了沈婉口中。
沈婉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将那颗药丸吞入腹中。待她反应过来,伸手欲抠喉吐出药丸时,却惊恐地现那药丸早已滑入咽喉深处,无论如何也无法吐出。
“此丸名为‘镇恶丹’,它有着神奇之效。只要沈婉心中生出一丝恶念,身体便会感到万般不适;而当她妄图作恶之时,则更是会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且一旦药效作起来,那种痛苦犹如万虫噬心一般,让人难以忍受。所以说,倘若沈婉还胆敢对咱们不利,不用咱们动手,她自己便会先行尝到恶果,落得个凄惨下场。依微臣看呐,倒不如让她前往郊外种田为生。毕竟,她本就出身于农户之家,只是阴差阳错才成了这府上的假千金罢了。如今真相大白,也是时候让一切都回归原位啦!”江玉儿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顾云初,你好狠的心!”沈婉怒目圆睁,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顾云初,浑身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大胆沈婉,顾大人也是让你随意辱骂的吗?简直无法无天!来人,给朕掌嘴!”皇上龙颜大怒,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他的眼神犹如寒冰一般,死死地盯着沈婉。
只见一个小太监立刻小跑上前,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着沈婉娇嫩的脸庞狠狠地扇去。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沈婉的脸颊瞬间变得红肿不堪,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手指印浮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的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
然而,这还没完。小太监打完巴掌后,沈婉竟然如遭重击般,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容此刻扭曲变形,显得格外凄惨。
一直冷眼旁观的江玉儿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沈婉,冷冷地说道:“沈婉,你又起坏心思了吧?所以才会身体如此难受。我劝你,如果以后能放下心中的恶念,或许就不会这般痛苦了。”
“云初啊,你就是心太软了。像这种居心叵测之人,理应直接杀掉以绝后患!”皇上皱着眉头看向顾云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责备。
“皇上息怒。”顾云初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拱手道,“立威若仅依靠杀人,那么众人只会因恐惧而服从您,但内心未必真正服气。依臣之见,应当恩威并施。不轻易取人性命,但也要让他们明白作恶的下场,从而打消谋害您的念头,只能一心一意地为朝廷效力,这样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皇上听了顾云初的话,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嗯,爱卿所言甚是有理。那就暂且饶过沈婉一命,不过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皇上目光柔和地凝视着江玉儿,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欣慰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将这重要之位交予她,想来日后定能得以稳固,江山社稷亦可无忧矣!
只见皇上猛地一挥衣袖,厉声道:“来人啊,把这沈婉给朕拖下去!日后务必派专人严加看守,若然让她逃了出去,便处置看守之人的九族,绝不姑息!”话音刚落,沈婉便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被侍卫们毫不留情地拖拽而去。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转而看向众人,缓声道:“好了,今日所生之事甚多,诸位爱卿皆辛苦了。现在,你们暂且退下歇息去吧。云初,你且留下来。”闻得此言,其余人等纷纷恭敬行礼后有序退出。
眨眼间,偌大的屋子内仅余下皇上与江玉儿二人。皇上沉默良久,似有千言万语梗于喉间,踌躇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云初啊,朕深知你对这皇位并无觊觎之心,但当下局势紧迫,唯有你能够胜任此职。你不仅品德高尚、才华出众,更是朕唯一的亲生骨肉。由你来接管这天下,实乃众望所归,亦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啊。”
“你知道的,我不想。”
“可。”皇上还没说完,就吐了一大口鲜血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