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无休面无表情的应道。
旬伯瞬间哭出声,拿着拐杖就往花无休身上打,一边打一边说,“你怎么能逼死了百岐真人他们,他们是我们灵族的大恩人啊,当年要不是他,我们灵族还能存在吗!你糊涂啊,你糊涂啊!”
花无休僵硬着身体,握紧了双手,“那我呢?我神魂被封印千年,我又亲眼目睹了身体被分肢丢弃,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这一千年,只有复仇才是我活着的希望。”
旬伯落在他身上的拐杖,瞬间凝在半空,他收了回来,神情哀伤,“君主,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时候老奴跟你说过的,你不信。”
花无休愣了下,那记忆太过久远,一时间想不起了。
只听旬伯说,“那时候老奴告诉你,只要假死,百岐真人就能助我们脱身,你说…”
我说?
我说了什么?
花无休神情恍然,突然想了起来,那暗黑,不见天日的地牢,囚禁着他们灵族人,日日受尽凌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君主,那司道友说,他能救我们出去,只要到时候我们只要配合他假死,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死了,我们再也不用承受这些灾难了。”
这时候的旬伯,还不是如今这胡子白花花的模样,他说的话里带着期盼。
“救我们出去?配合他假死?我看是想让我们真死,来掩盖这些龌龊吧?仙门人沆瀣一气,卑劣下作,如何可信!今日之仇,我记下了,总有一天,今日所受之过,我定要整个仙门来向我赔罪!”
花无休张了张嘴,那遥远的记忆浮现,话音仿若传在了他的耳边。
“因为君主你不信,百岐真人无奈,只能安排了一场大火,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死了,你亲眼看到我们死在那场大火里,以为我们真的死了,老奴看到你那时候的模样,心痛不已。”
“老奴本想偷偷去找你,可是百岐真人说,既然演戏就要演的真了,才能可信,后来你逃了出去,被仙门污蔑,老奴心痛,可不敢去寻你,怕坏了百岐真人的计划。”
“再后来,你险些杀光了所有仙门人,更是炼制出杀剑,差点害得人界生灵涂炭,后来仙门将你拿下后,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百岐真人炼制了一个仙级傀儡待你受刑,才瞒过世人。”
“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因为当时老奴用了灵族秘术,将你的神识引了过去,不然如何能骗过所有人。”
“可是当时的你早就堕魔,已经危害到了天下苍生,为了三界安宁,司道友的师尊才无奈将你神魂封印在灵柩,而他也死了…你的身体至今都养在那灵峰。”
“只要时间长了,灵族淡于世人,你就可以回来了,老奴等了一千年,司道友三人也筹谋了一千年,只差一步,你就可以回来了,如今…你竟然逼死了他们,君主你糊涂啊!”
旬伯大哭着说道,垂着自己的胸口,满眼悲痛。
花无休神情恍惚,只是呢喃,“我不信,我不信!仙门中人道貌岸然,卑劣下作,早就共熟于心,怎可有如此大义之人,旬伯你在骗我,是不是?”
花无休紧张地看着他,他看着沈玉殊,又看了看那些从未出过声的宗门弟子,还有那些灵族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如果当初他信了旬伯的话,会不会不至于此?
千年前他毁了仙门根基,杀了许多人,还差点覆灭了人族。
千年后的今天,他得以重见天日,做了这一切,结果告诉他…
他做错了,让他怎么能接受?
“老奴知道,君主当初经历了这一切,已经不再相信人有善念,可是…老奴说的都是真的。若是君主当初相信了老奴说的话,何至于此啊。。。”
“而你灵峰的身体,为什么只能以寒冰温养,还必须每百年都要用簇生花保留你的一丝生机,那是因为…你的心丢了…”
旬伯沉重地开口,眼神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