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睨了他一眼:“此事你妹妹已经帮你找补过,不必再去人家跟前碍眼,去将《礼记》罚抄一遍。”
庾骁认真应下:“阿娘教诲,儿谨记在心。”
庾昭月在外面等的着急,见到兄长神色凝重的从里面出来,立刻迎了上去:“阿兄,你没事吧?”
庾骁沉默摇头,回房罚抄去了。
庾昭月正疑惑,崔氏的声音飘进耳中:“昭昭,去换身衣服,我们去清都观走一趟。”
清都观。
南康公主带着龙凤胎从后院出来,见到她们母女俩,将人迎入前院茶室:“夫人见谅,玉仪涂了药不便见客。”
崔氏笑着递上两个紫檀锦盒:“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县主的清静,此物应对县主伤势应有益处。”
侍从接过递给南康公主。
锦盒内是两颗品相极好的琼州野山参,南康公主见崔氏这般客气,心中不免有些意动。
“静仪,溯年,你们兄妹俩带七娘出去转转。”
待小辈们都不在,崔氏开门见山说清缘由。
南康公主意动的心绪瞬间消失,失落之后更觉得惋惜。
女郎嫁人,先要看郎君的家世人品,其次要看其父母妯娌的秉性。
庾绍痴情,崔映鹤直爽,七娘纯真,从前总有人诟病这一家子奇葩,在她看来却是极好的嫁女选择。
可惜玉仪……
南康公主面带歉意:“今日多亏了令郎仗义相助,如此大恩,本该我备下厚礼登门致谢,竟让你……真是惭愧!”
崔氏:“殿下言重了,我家大郎打小好武,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县主伤势如何?”
南康公主:“万幸,无性命之忧,需静养一段时日。”
这时候,景玉仪的侍女送来两本书。
“崔夫人,我家县主说此刻仪容有碍观瞻,恕不能亲自出来待客,听闻七娘喜好修道,特赠《清静经》和《参同契》。”
崔氏:“那我替小女多谢县主美意。”
南康公主想到传闻,问道:“七娘小小年纪,也欲修道?”
崔氏轻轻叹了口气。
南康公主想到长女,也幽幽叹了口气。
两人叹完气,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又纷纷苦笑,儿女都是债!
申时末,庾昭月从清都观出来,在灵鹤园门口遇见了散值回家的庾绍,笑眼弯弯迎上去:“阿爷,您回来啦!”
庾绍本来因为政事有些烦心,待看到女儿的笑脸,心头阴霾快扫尽:“昭昭,什么时候回来的,玩的可开心?”
“未时末就到家了!”庾昭月杏眸亮晶晶,得意道,“阿爷,我猎了好多野兔,回头给您和阿娘制一件风领,等天冷了,您在路上可以戴。”
庾绍本来想冬日坐马车去参加朝会,看到女儿兴奋的目光,当即决定冬日也骑马去,骑马快捷还能让同僚看到他的风领。
甚好。
崔氏轻笑一声。
庾绍眼神变亮:“夫人和昭昭,这是打哪来的?”
一家人边说边进了后院,庾绍瞥见自家夫人脸色不虞,立刻谴责长子。
“采露烹茶,多有雅趣,大郎真是块朽木,丝毫不能体会茶道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