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叶给杨冲开门的时候,苏挽烟就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她换了衣服,披了外套,简单的把头扎了扎便准备下楼。
苏挽烟这样,余南卿自然也没了睡意,倒了杯水给她漱了漱口:“烟儿别急,我随你一起过去看看。”
“杨冲天还没亮就来叫,我是怕他媳妇是半夜作的。”
这才是她担心的原因。
她拿起早早抓好的药下了楼。
杨冲媳妇这一胎是稳的,也没有其他不好的征兆,按正常来说不会有什么大碍。
前面她去给杨冲媳妇把脉的时候也问过,老杨已经找了村里会接生的村妇提前准备着。
当苏挽烟下楼时,便见杨冲在一楼堂屋来回踱步。
见苏挽烟下来,他连忙迎上去:“苏神医!你赶紧过去看看,我媳妇她……她……”
‘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冷静些。”苏挽烟劝了一句,边随着他出了门,边问道:“产婆已经叫了吗?”
“叫了,可是梅婆婆说情况不太好,而且我娘子她……她昏死过去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您的!”
现在天还未亮,本来杨冲想着等天亮之后再来找苏挽烟,可他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昨天半夜……”
苏挽烟拧眉,还真是半夜作。
苏挽烟风风火火走到老杨家时,堂屋坐着杨冲的父亲跟母亲,房里是产婆着急的声音:“杨冲他娘子,你醒醒啊!不能睡啊!你再不醒孩子也要出事了!”
一见苏挽烟,老杨蹭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苏神医……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他们只有杨冲一枝独苗,他儿媳妇这一抬尤为重要。
苏挽烟摆了摆手,看向杨冲:“去把杨大夫叫来。”
杨冲一愣:“杨大夫?”
“你尽管去!”苏挽烟还没说话,老杨就着急的敲了一下杨冲的脑袋。
然而随后又道:“不!你在这里等着,我去!”
说完,老杨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门。
苏挽烟将手里的药递给黄叶:“把药煮开,先倒一碗过来,剩余的等生产完再端一碗过来。”
黄叶忙接过药领命:“是。”
苏挽烟这才边撩起袖子,便往产房里走。
屋里,帮助产妇生产的梅婆婆急得满头大汗,双手都已经染了血,房间被炭火烘得暖暖的,躺在床上的杨冲媳妇已经晕了过去,脖子的汗让头丝全都贴黏了上去。
见到苏挽烟,梅婆婆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哎哟,苏神医你可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可就打算伸手掏了,不然孩子迟早要被憋死了哟。”
梅婆婆在这村里,也算是经验丰富的产婆,村里好多孩子都是她帮忙接生的。
只是,饶是经验再丰富,也有生不下来,一尸两命的时候。
梅婆婆伸手掏孩子这活干的也不是一两次了,但是每次这样生产完,不是孩子有问题,就是产妇有问题。
不到逼不得已,梅婆婆也不想贸然用这一招。
其实梅婆婆的方法是完全可行的,但无奈受限于这个时代。
苏挽烟从身上拿出针灸包,快净了手,拔出细针放到烛火上烤了烤,将银针刺入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