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暄上前福了福礼:“窦姨。”
代夫人笑着:“我知你们感情一向是好,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
说着,将梳子交给梳头的丫鬟,笑着退了下去。
代夫人一走,代知宛就提着裙摆上前:“快,有没有带吃的,我快要饿死了!”
“呸呸呸。”许意暄作势掩了她的嘴:“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
说完,把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知道你馋,做了桂花白葛甜糕,前些日子听你说在王府吃的羊奶羹不错,今日也做了过来,你快吃了好梳妆。”
话正说着呢,代知宛就已经捏起一块塞进嘴里。
许意暄笑得无奈,拿起梳篦给她顺着长及腰间的青丝:“你慢些吃,时间还充足。”
对于梳妆的事,苏挽烟是帮不上忙的,也伸手拿了一块甜糕放嘴里:“我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代知宛把食盒往她面前推了推:“吃吃吃,你给我添的礼都够在我这蹭几辈子吃喝了,来,你再多吃些。”
“你惯会借花献佛。”苏挽烟打趣。
晨阳初升,吉时临近。
代知宛由她的兄长背着出了昌国公府,新郎驾着枣粽色的马儿,早早的等在了昌国公府的门口。
昌国公府与定安侯府联姻,迎亲的队伍绕着京城逛了足足三圈。
从迎亲,接亲,到拜堂,几乎耗了大半日的时间。
这样的场景,让苏挽烟想到许意暄出嫁时的模样,高兴的同时,心里自然是由衷的祝福。
苏挽烟能为她们做的不多,剩下的便是国公府与侯府间的宴席。
这大喜的日子里,苏挽烟跟许意暄像是有聊不完的话一般,从席桌聊到了内阁,直到夜色降临,两人才觉天色已晚,不得不互相道别,各自回府。
代知宛完婚后,苏挽烟便要计划着启程回馥州,时间已经定了,就在十月二十,在代知宛大婚过后的五日。
这等于苏挽烟根本没有想在京城多留的意思。
代知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回门后的第二天,也就是苏挽烟要离开京城的前一天。
她风风火火来到恭亲王府的时候,就见王府的下人已经开始收拾明日启程的行李。
苏挽烟见她来没有太多惊讶,反而笑道:“都说嫁了人的姑娘会稳重些,怎么在你身上就看不出来呀。”
代知宛拧着眉头想说什么,可最终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只红着眼眶,突然就低头捂了脸,一时说不出的难受。
十月初冬已至,寒风拂起代知宛的裙角,苏挽烟笑着缓缓上前,拿起帕子轻轻拭着她脸颊的清泪:“咱俩说到底你才是姐姐,怎么反而还要让我安慰起你来?”
代知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希望苏挽烟能在京城多留些日子,但是不行。
余南卿跟苏挽烟才在京城逗留了两个月,太皇太后便已经明里暗里对恭亲王府做足试探,她饶是再希望苏挽烟能留在京城,也不可真的任性。
苏挽烟把代知宛拉进屋安慰了好一阵,代知宛也不说话,哭够了,就默默跟苏挽烟告了别,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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