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法维持,不得已停下来喘了口气。
张汪洋四下观望,才现自己只顾着逃跑,根本就没有想到明确的目的地,而现在就是慌不择路的直接后果。
“这是哪?”
逃跑逃到迷路,张汪洋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佩服自己,不过后面的追兵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也算目的达成。
可眼下呢?有些迷茫。
张汪洋小心翼翼地把自行车锁在路旁,脱下了邮差服放进包里,此时的他还是很庆幸自己每天带着两套衣服跑来跑去。
仔细思量自己刚刚的举动,从得知秦叔出事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客观判断的能力。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医院也去了,特务也摆脱了,但是自己的嫌疑也越来越大了。
这有没有影响到秦叔?
对此,张汪洋不敢想,也无法可想。
事已至此,他不能让懊悔将自己击倒,还是得考虑接下来到底该如何是好。
既然特务们已经动手了,自己明面上的身份也就完全不再有意义,此时立刻向组织汇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该怎么去呢?万一过程中又有纰漏,就可能让更多的同志处于暴露的风险。
一番左右为难让张汪洋险些失去冷静。
他恨自己还是太年轻,不能像书记一样运筹帷幄,没学会老罗的步步为营,也没有老李的武功盖世,更不可能如同“藏锋”无所不能!
一时间自责和无力席卷着他全身上下每一处。
“唔~”
一声闷哼,张汪洋失去了意识。
追上他的,的确不是七十六号的特务,而是这几天始终盯着他一举一动的张鬼。
陈焱章的大棋里,张鬼是最不稳定的因素之一,所以陈沁心把最耗时间的任务给了他。
对于自己的任务,张鬼其实并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军人,只是心中复仇的火焰始终没有熄灭而已。
但是,盯着张汪洋的这几天里,他始终不明白一个会送报纸的大学生到底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可刚刚,看到这人头也不回地冲入了敌人的包围,明知道是自投罗网也毫不畏惧,着实让张鬼有些动容。
而张汪洋最终成功从二楼窗户出逃,并且一骑绝尘甩开了所有七十六号特务们的追击,这让张鬼也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目标的能耐果然不容小觑。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臆想,也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而已……
负责审讯的是黄有为,他没有太急切,始终在等待张汪洋自己醒来。
“醒了?”
依旧没有消除的疼痛在醒来的瞬间袭来,张汪洋下意识想要动起来却现自己已经被人捆在了十字架上。
这是一处阴暗的牢房,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那传说中的火盆里烧红的烙铁就那么随意的摆着。
牢房里目之可及只有一个男人,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有点书生气的眼镜,十分有闲心地喝着杯中茶水。
“你是谁?这是哪?你想干嘛?”
在心中竭尽全力地思索着,自己明明已经确定了特务们没有追到,明明已经换下了邮差服,明明已经使出全力去小心翼翼了!
为什么还会是这个结果?!
“张汪洋同学你好,我叫黄有为,之前是个副官,现在只是一名办事人员而已。
至于这里,如你所见是一处秘密刑房,设备一应俱全,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拓宽其他体验项目,保管十天半个月不会重样。
说到我想干什么嘛,就不那么容易一样概括,而且需要结合你的表现而最终敲定。
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想做的,其实还蛮多……”
这最后一句特地变换了一种特别变态的声线,如果配上一把匕再伸出舌头舔一舔恐怕十分契合,不过黄有为没有那么多肢体动作,只是简单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架,让镜片的反光遮挡住双眼中的神色而已。
不自觉被眼前之人的气势所镇住,张汪洋不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虽然已经极力掩饰却也根本无所遁形。
而那眼神中的紧张更是不言而喻。
黄有为在心里暗自好笑,这人还是太年轻了,肯定没有上过培训班……
“张汪洋,上海某知名高校三年生,品学兼优热心集体,在学校不仅没有任何劣迹而且从大一开始便一直活跃在学生会最前沿,升入二年级后便直接成了学生会副主席,而现在已经是学生会主席。
家里人都不在上海,所以生活拮据,每一次支出都得精打细算,自食其力勤工俭学再加上奖学金倒是也能面前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