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君猜对了,其实好多掌柜已经撑不下去了,哪怕再过不久就开春了。
“是,主公!”既然沈青君已经做出决定,还给了理由,方季惟就不会在阻止,其实他自己也想买的,只是担心草料不足。
“其实卿也不必太担忧,我看这天气,估计快则五六日,慢则不过十日冰雪就会融化,草也就长出来了,我们储备也还足够,到时候再混合稻麦制作草料就可。”
作为领兵大将,会看天时,推测季节变化是主帅必备素质……而且沈青君知道方季惟是个凡事都往最坏方向打算的人……
他说担心储备不足,多半是把冰雪融化的时间推迟到一个月后,草料损耗加倍,以及两万多匹马儿都按战马规格待遇计算得出来了……
其他先不说,沈青君觉得,那两万多马儿中,能有一半可以用作战马都算多的了……而其他劣马是不用吃那么好的……
正是基于对方季惟的了解,沈青君才下这个决定的……当然也不是他这种性格不好,沈青君觉得他这个凡事都往最坏方向打算的性格绝对是当大管家的好性格,正好掌管军中后勤!
反而那些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人不能管后勤,不然第二天都要断炊了,还再那里优哉游哉的,那种情况光想想就会让沈青君疯的。
“那主公,臣就去找徐忠将军借点人,去看马去了,不然那么多,靠臣可看不完……”
“季维辛苦了!”
视线转到沈立这边,小路上。
“这路也真是偏僻难走,你们廖家家是如何现这条道的?”
沈立刚从一块只能侧身走过的悬崖上下来,好奇地问身边的廖有才,他看似闲聊,实则想多打探一下情报,这也是斥候出身的他的老毛病了……
“沈将军,其实这条小路我廖家四十年前就现了……那时候老家主还没创下这偌大的家业……”
廖有才插了插额头上的汗珠,山谷中寒风很大,但廖有才硬是走出了一额头的汗,看着身边都没出一滴汗的其他人,感慨道:
“老了,老了,想当初,我跟着家主走他两三趟也不喘气,不冒汗的……”
然后才慢吞吞地回答沈立的问题,“其实能现柳家的藏兵练兵,也是天意使然!”
“我廖家正是因为柳家处处逼迫,退无可退,想要找一条出路逃生,老家主才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往北边悄悄贩盐走过的小道……那时候跟着他一起闯荡的,还是我爹嘞!等家了,也就再没有走过了……”
“不成想天意弄人,为了给廖家找条生路,就悄悄派我来查看,也正是这一看,这才在无意中现柳家峡谷藏兵的,其实都是被逼无奈呀。”
“这条路只有你一人来看过?而且还只来过一次?”沈立问道。
“当然,柳家眼线广布武威,人太多或者次数太多可容易被现!确定路还能通行,就足够了。”
“这么说来,柳家养没养私军?那个峡谷里是什么情况,全是你一人断定?你如何确定那个峡谷里的是兵?或许真是马场?那些人只是护卫或马奴在养马?”
沈立问道,其实他也不是怀疑廖家,凡事都要多问几遍,是他做斥候的时候早就养成的习惯了,等到他做了沈青君护卫之后,更是如此。
“沈将军,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廖有才跟着老家主、少家主行走武威郡三十多年,那里适合养马我们不知道?而且军队和商队护卫差别巨大,我怎么会分不清!”
廖有才有些生气,他觉得沈立是在怀疑他的眼光和判断。
“抱歉,某曾经是斥候出身,听到消息总忍不住多打探一下好判断真假!”沈立道歉。
“原来如此,沈将军小心一些也没什么。”廖有才虽然说没什么,但语气中还是有一点建议。
一时间队伍没了说话声,只听见哒哒脚步声和身前身后之人咚咚心跳声。
队伍又走了半个时辰,在廖有才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一个山洞中。
对于这个山洞,沈立观察了半天,没有看到路,反而有一个大水潭。
“我观此地无路可行,你是否记错了?或者我们走错了?”沈立对着一旁的廖有才疑惑道。
“没错,没错!沈将军,我怎么会记错呢?就是要走这里,只不过这次的路需要我们下水,从水中潜过去……”
廖有才因为之前沈立的疑问其实心中带了点小情绪,所以到了这个山洞之后没有马上指路,反而等沈立开口问了之后才回话。
“将军你看这山洞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似乎无路可走,但只要下潭从水中潜过便能到达对面山上。”
“水路?潜过去?便是从此谭走乎?”沈立指着山中水潭问道,他也感受到了廖有才的情绪,但不在乎,只要他还能好好指路便可。
“正是,说来也巧,这条地下水路,还是我家老家主在无意中现的,年少时老家主来此,正值天热,下谭洗澡,正巧老家主水性不错,往里潜行四五十丈之后,便会有出口。”
“要不是我这条小路要从水潭行走,进出口又在隐秘的半山腰,这路早就让其他人给现了,毕竟我们出的地方离城也不过十里而已。”语气中不无得意之意。
沈立站在潭边,试了试水温,现不但不刺骨,反而还有点温度,
“此谭水也不刺骨,莫不是温泉水?或者是地下泉水上涌,不然不会在各个季节,尚触手生温……”
“我也不知道,或许吧!”廖有才不想回答也确实不知道更不想考究个为什么,他只知道他廖家靠着这条小路这池谭水了家,那这口谭水就是廖家的福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