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秋有些疲倦,可是看见柳喜玉这么兴致勃勃的,也不好扫了她的兴,于是问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如,说来听听。”
柳喜玉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打开了话匣子。
三年前柳喜玉还和娘亲在一起,在京城混。
女子生于这个世道,本身就艰难。
尤其是柳母,又带着一个半大的拖油瓶,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两人又没什么拿出手的本事,只有柳母会些女红。
她就帮别人缝缝衣服,绣绣帕子,勉强能维持生活。
天暖的时候还好,可是寒冬来临,母女两人挤在一个小破屋里,听着外面北风呼啸,在屋子里冻得瑟瑟抖。
那年冬天,实在太冷了,她们又无钱去买些炭火。
小小的柳喜玉差点撑不下去。
就在她被冻的高烧不退的那个晚上,柳母第一次带了个男人回家。
她清楚的记得,那男子长的五大三粗,脸上一条刀疤,赫然显目。
仅一帘之隔。
帘子那边是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还有母亲压抑隐忍的惨叫。
她在帘子这边,烧的迷迷糊糊的,可是耳边的声音却是如此清晰。
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想着这一夜,她不如就这样死了。
那样,母亲就不会因为她而受罪。
第二日,母亲就从外面买了炭火回来,她也捡回了一条小命。
只是,自那之后,母亲每隔几日就会带不同的男人归家。
有瘦的,有胖的,有高的,有矮的。
有达官显贵,更多的是像她们这样的无名小卒。
直到有一天,母亲和那个刀疤男在帘子那边,柳喜玉在帘子这边百无聊赖。
突然,那刀疤男子抬帘探了进来。
那是这么多年,母亲唯一一次怒。
她拿起地上的火棍,不管不顾的朝着刀疤男打去,嘴里歇斯底里叫着她一些听不懂的话。
那刀疤男被打得连连告饶,直到躺在地上没有了一丝声音。
谁能想到,看上去这么强壮的男人,就挨了几棍子,竟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母女两个人抱在一起,她们看着地上男人的尸体,无比的绝望。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男人的尸体很快被别人现,母亲和她也被抓到了官府。
那时候,审理柳母案子的大人正是姜阔。
她因为年纪还小,什么事情都懵懵懂懂。
那天,她被人带到官府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