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詹道:“只说东域的话,除了上五,还有下七,分别是毕月乌家,中柱黄家,天魁高家,天星陈家,绿袍向家,神煞房家和象坪周家,只是有些家族最近经历了一些事,已经没了后人……”
“这……修界竟如此闹乱吗?位列世家都能随时消失。”
赵詹不言。
女帝感慨完,又道:“那三宫既然真实存在,一介凡人又是如何知晓的?并且还能说出山海镇的名头,连真人似乎都没听过……”
赵詹道:“不瞒陛下,小道对此也疑惑不已。
女帝道:“那地州朕年轻时倒还真去过,是母族所在。至于峡山,印象中是一条非常险峻,山顶终年有雪的独峰,高耸入云……”
说着,她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玉匠,道:“你且上前。”
玉匠跪拜于地,连头都不敢抬,哪知道是说自己?只是一个劲的抖。
女帝身边的衮袍二话不说,抓着他的衣领便把他拎到了辇前。
“圣……圣皇,拜见圣皇,参见圣皇……”
那玉匠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女帝轻哼一声,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朕说得没错吧?”
玉匠哆哆嗦嗦地道:“启禀圣皇,正是!没错!一点都没错。那山顶部常年积雪,山腰又全是陡峭险壁,只有山脚才有不到百亩的梯田,我巫家世代都在那居住。从小除了要学如何磨玉雕玉,还要隔三差五顺着溪水上山寻石。有的石头里藏着美玉,有的干脆就是美玉诞生了自我保护的石壳,十分考校眼力。风餐露宿,又难以吃饱。山里的狐兔,度比人快很多,很难追上……”
他一阵夹七夹八的胡言乱语,出奇的是女帝没有叫停。
赵詹也听得若有所思。
等他说无可说,女帝这才问:“真人,可是有什么线索?”
赵詹道:“我亦不敢肯定,只是有个猜测。那巫家,其实是上古遗族。”
“上古遗族?”
赵詹道:“正是。所谓上古遗族,实际论起来,出身比我等更加高贵,乃是三宫奴仆的后人,他们的祖先或或种植药材,或耕灌灵田,或收采灵物,或打磨灵石……后来,天地遭劫,三宫应难,他们便做了离散鸟兽,在各地繁衍生息……”
“其中像巫家这般地处偏僻,少与外界交流的,就保留了一些先辈的特征以及传说。”
女帝听后,恍然道:“原来这巫家的祖先,是给仙人磨灵石的。如今没有灵石,就改成了磨玉。”
赵詹道:“正是。”
女帝又道:“那他们家岂会没有传承?”
“陛下有所不知,这修仙之事,极为艰难。不仅需要各种灵材,还需要最基本的灵气。凡间可没有灵气,上万年下来,莫说传承不多,即便很多,也该丢的一干二净了。”
女帝听后,眼里的光黯淡了少许,感慨道:“果然,这岁月之力,莫说凡人,就连仙家都难以抵挡。如今,谁还能记得古人?他巫家甚至连祖宗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