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不是我说你噢,姐们儿,你这事办的确实有点不地道,可惜你就是生错时代了,可怜呐。”
武俊文捏过一枚花生,轻轻一撮吹走了红色的皮将花生丢进嘴里,语气唏嘘的说道。
“……你说是吧……等会!怎么成了我不地道了?”
娇媚的百骨尸魔本来哭的梨花带雨,听见这句突然扬起了声调“按你说的那个什么进步思想,他娶了那么多老婆算不算给我戴绿帽子呀?我给他戴绿帽子有错吗?”
百骨尸魔有些恼火,端起一杯酒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净。
“别别别,我可没说他做的对,而是你俩做的都不对,最起码你最年轻时你便是最得宠,要怪就怪那个时代好吧……”武俊文也扬脖儿灌了一杯,想一想又觉得不太严谨,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糟糕的时代是承载不了哪怕一丁点的觉醒意志的,你们互相伤害简直是太合情合理了,毕竟绿帽子也不分深绿浅绿,绿就是绿嘛,打起来就对了,绿色代表健康。”
……
武俊文又把天聊死了,一人一魔开始大眼瞪小眼。
这个百骨尸魔就是这个院子里曾经的女主人之一,她已经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她十八岁便来到了这个宅子,成为了财主最年轻的妻子。
作为众多妻子中最得宠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她怎能懂得藏拙和低调?作威作福狗仗人势是免不了的。
可这种情况维持到五年之后也就过去了,财主是个很专一的人,就专一喜欢十八岁的,又一个小老婆被娶进了门,她的好日子基本上也到头了。
可岁月没有教会她任何本事,原来是那副德行,失势了也没懂得隐忍,墙倒众人推的下场是她应得的。
但是这种人又怎么会懂得反思呢?她理所应当的妒恨,理所应当的哀怨,她一直想找个机会报负所有人。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个戏班子,是专门给财主的老娘祝寿的。
在当时那个年代,有钱人就是要这样享受,一个戏班子专挑喜庆的大戏来唱,一唱就是一两个月的也多有之。
戏种不同戏班子的构造也各有不同,来的本是京剧戏班子,这里的曲目选择有点讲究,因为要照顾到财主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所以便选了个三国系列剧来演。
三国好哇,有打有唱不说剧情还更熟悉一些,都说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熟戏听着才能针砭时弊才能听出滋味,所以财主就好死不死选了这个剧。
这个戏班子有点特殊,一般的大一些的戏班子都是老生挑头(最大的名角是老生),靠着有名气的老生吃饭,小一点规模的也有靠青衣小生挑头的,谁高谁低还真不好说。
可这个戏班子偏是个武生挑头。
这个武生能唱能打,不光浑身上下都是活儿关键他长得帅呀,。
能火必定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直到这个武生睡到了她的被窝里,她才知道这个武生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好几天里笑的合不拢嘴,一连好久连床都不下,简直索要无度。
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人呐也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要不是他们太过放肆应该也没什么事,可偏偏这个戏子是个武生,武生不能打还叫什么武生。
那天唱到失空斩,就是失街亭,空城计和斩马谡,本来是老生的戏,偏偏武生扮了个赵云,已经被她祸害成软脚虾的武生刚一亮相就倒在了台上,也引起了东家的疑心。
门房里打更的老张告了密,她直接就被吊死了,连点哭声都没传出二院子,连夜逃跑的武生也被家丁追上,乱刀砍死了。
从此她过上了无棺无椁的日子,被一张破草席卷着埋在了后院里的凉亭下。
直到有一天家里的黄狗想要藏骨头,在后院盗洞时掏出了她的一部分骨头,上面还带着死时的金饰。
自古财帛动人心,她的尸骨被家里下人现后一并掏了出来,下人又不小心被簪子划破了手指,一滴血液滴在了她的头骨上。
从此头骨得了人血,被沉在鱼池底下又不耽误吸收日精月华,逐渐就成了精。
岁月匆匆而过,宅子也几经易主,这个后院也越邪门,又不停的有各种不长眼的盗贼、误入的小动物被她抓住吃掉,越来越多的白骨累积在她的周围。
人狗鸟鼠兔鸡獾,从恢复了灵智之后她只能祭炼这些胡乱拼凑的骨头当做自己的本体。
百骨尸魔便诞生了。
不管过后是不是要打一场,武俊文和百骨尸魔暂时还算谈的比较开,在交心而谈的过程中武俊文自然知道了她叫百骨尸魔。
“唉~我没那个福气生在你们的年代,活着浑浑噩噩,死了也是飘荡的怨鬼。”百骨尸魔叹了口气。
“这里从很久之前就不再来人了,连日月都变得假又空,还有那个该死的鬼东西锁着我……”百骨尸魔化身的女娇娥抖了抖水袖站起了身。
“但就在我认为我会永远困在这里时你却来了……”
“这古井本无波,我不知道是谁往古井里丢进了石头,但好歹我知道古井没有被压死,我貌似又有了出去的机会。”
“哼,我知道,错的并不是你,错的是那个世界!”武俊文一拍桌子掀飞了酒杯站到了房间中央。
“呵呵,哈哈哈哈,说的不错嘛,那你肯帮我吗?”百骨尸魔笑靥如花,娇滴滴的咯咯笑着,兰花玉指一点武俊文。
“来了来了……”武俊文心里清楚终究是要打一场,也基本不会有人来帮自己了,估计下一句回答就要触战斗。
“帮你什么呢?”武俊文也笑了。
“当然是帮我扯破这!枷!锁!!”后两个字出来时娇滴滴的女娇娥便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骨巨怪拔地而起。
闺房被撑破,武俊文撑起心之壁障给自己搭了个小棚子,抬头静静看着眼前的白骨巨怪。
只见巨怪四臂八手大概不到四米高,每两只爪子各抓着一柄不知用什么骨头拼凑出来的斧头,下身看不清状态只是隐在翻滚着的黑雾中。
而其肩头的肩胛骨却是残破的,每边各有一颗紫色的钉子连着锁镰透骨而出,其中一条已经出现了森森裂痕,而另一边干脆就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