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报告还没有出来,但医生说,陶彩蝶头疼和头晕的主要原因,应该就是血压高。
吃点降压药也就没事了。
陶彩蝶一开始还不信,一个劲地说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低血压。
坐在副驾驶的易茗,惟妙惟肖地来了一句当时医生说过的话:“陶阿姨,您自己也说是小时候了。”
斐一班瞬间就被易茗的语气逗乐了。
他学着用差不多的语气,偏头来了一句:“陶阿姨,我小的时候还不到六斤呢。”
回去的路上,一个人坐在后排的陶彩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本来就话少,一路上也都比较安静。
好在还有能让车内气氛永不尴尬的钢琴曲。
倒是易茗给了斐一班一个回应。
“不到六斤?”易茗问。
“是啊,我生出来五斤七,你……”
斐一班兴高采烈地回答到一半,就很想伸手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就差直接问易茗知不知道自己生出来是几斤几两了。
这是能拿出来问的问题吗?
现在要怎么办?
还有的救吗?
“你……你会唱这些歌吗?”
斐一班非常生硬地切换了话题。
“这些歌啊,这些歌我不太会,我阿妈肯定都擅长。”
易茗转头看了陶彩蝶一眼,才道:“我阿妈唱歌很好听的。”
许是因为斐一班及时悬崖勒马,易茗的心情,看起来并没太受影响。
斐一班赶紧把这个能够让人身心愉悦的话题延续下去:“所以易茗是听着各种摇篮曲和催眠曲长大的吗?那可真是羡慕死我了。韩女士唱歌能把我听哭。”
“这么感人的吗?”易茗出声问道。
“那是相当的感人,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斐一班激动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投降般地解释道:“别人家的摇篮曲是催眠,韩女士一唱歌,方圆百米的小孩子根本就睡不着觉。”
“有这么夸张吗?”易茗笑着回应:“听你这么说,我倒还挺期待的。”
“那肯定有机会的。”斐一班说:“韩女士连厂区别墅的点歌系统都打包了。你是不知道,厂里的那些人,以前是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有夸她唱歌唱的好听的!”
“大斐的意思是,水潭别墅以后要经常开演唱会?”
“这个吧,倒也不一定,韩女士唱歌需要有人追捧,要是人少了,她还不乐意唱。”
斐一班一想起亲妈的歌声,就心有余悸。
要不是韩女士在易家村没有朋友,凑不够她想要开演唱会的人数下限,斐一班真想直接把那套点歌系统给原地正法了。
易茗没有说话,可能是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过了好几秒,走心地笑着回应道:“还是没有改变我满怀期待的心情。”
“好吧,没有一个字能在调上,没有一句歌词能在对的节奏上,这么特别的演唱方式,确实还是值得期待的。”
斐一班对韩女士最大的意见,大概就是以前太爱唱歌了。
动不动就和工人们唱成一片,每年举办好几次厂区十大歌手大赛。
诡异的是。
就韩女士那演唱水平。
竟然都能把自己焊在十大歌手的前排。
财务总监+厂长夫人的标签,直接决定了一切。
等到了易家村,斐一班才不相信还有人会这么陪着她唱。
耳朵被蹂躏地连渣渣都不剩了,还要违心的鼓掌。
水潭别墅可是连地下室都没有,再这么放声高歌的话,怎么都算是扰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