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便开始上路,林木堂一路咯血厉害,咳嗽了几声,白色的丝娟上都印红了,何素心疼的眼睛一直是红红的,林清欢也在一旁焦急的伺候着。
“你爹爹昨晚凉了身子,又因惆怅如今朝政紊乱之势,一夜未眠,我如何说他也不听。”
“母亲,我带着简儿先去后面的座驾,他如今最是精神,离了此,你叫爹爹好生歇着,刚刚又喝了药,估摸着困意正浓。”
林清欢见亲爹爹一脸疲倦的模样,又看着自己的好大儿缠着他,便招呼马车停下来说道。
“也好,只不过初夏那几个丫鬟与奶娘嬷嬷的车座是有些挤的,你们些许委屈一会儿,我让你爹爹睡几个时辰,你们再回来。”
何素伸手又亲昵的摸了摸自己外孙儿的小脸蛋说道。
“不慌,我去同陶白晚坐一处马车便是,她看着简儿在也不会同我争议什么,左不过互相不理睬便是。”
林清欢知晓初夏那马车上是坐不下的,遂说道。
“行,待你爹爹精神气儿好点了,我再唤你回来。”
何素说完又搂着萧行简亲了一口,随即看着母子俩下了马车,而药性上头的林木堂已然昏睡了去。
陶白晚自小便母胎带了体寒之症,上次同去岑遥的时候林清欢都现她格外的怕冷,都有些像极了曾经爱生病时期的自己。
“你去叫初夏再拿一床被子过来,再往后会愈冷的厉害。”
林清欢看着陶白晚冷的直哆嗦,似乎都没劲儿管自己为何会来她马车同坐了。
侍女福子同林清欢行了礼,而后便往最后面的马车小跑着去,那马车门打开一瞬间,倒是刮进来一股子西北风,陶白晚闻风闭上眼睛,眼见她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清欢连忙伸手将马车门关上,又将福子灌好的汤婆子递给了她。
“你这般怕冷,该是多配几副药吃上。”
林清欢说道。
“娘胎带的,吃什么也没用,你为何…”
陶白晚缓了会身子,随即没意思的回道,正想皱眉质问林清欢为何要来自己车上,又看到那萧行简睁着圆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便止了话音。
“我爹爹咳血了,刚服了药,简儿太精神,我怕扰了爹爹歇息,所以就同你马车一坐。”
林清欢见那陶白晚看着自己的儿子,便开口说道。
“嗯。”
陶白晚身子骨透着冷意,也无心思同林清欢置气,遂语气平淡的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
“一会儿该是到绝壁崖了,下了坡便是凹坑山,过了那山便会到一个小镇,到时候给你请个郎中,喝上几副暖身子的药,要不然后面几天的雪林有你受罪的。”
林清欢记得那片神奇的雪林,第一次路过时还是刚入秋,就瞧着此处比其他地方温度低了很多,常年积雪不化,故而起名雪林。
“这才秋末便要下雪了吗?”
陶白晚吃惊又惆怅的问道。
“那处气温神奇的厉害,你行至便知何为两个季节了。”
林清欢拿起糕点喂给萧行简吃着,边说道。
“恼人的很,这种地方鬼都不愿意来。”
陶白晚是十分的讨厌冷天,遂厌恶的说道。
林清欢抬头看了这郡主一脸不舒服的样子,遂摸着自己儿子的小脑袋也不再言语,昨夜没睡好,此时她也开始有些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