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黎再醒过来时,又恍惚了好一阵,身体还是很累,桃林之事又在脑中盘旋,他又躺了一会儿才起来,感应到门外的气息,他打开门。
秋意浓坐在院子里盯着屋子若有所思的摇着扇子,见门终于开了他展开笑脸上前,看着门里脸色有些不好的人,心疼的问道:“阿黎你没事吧?”
昭南黎摇摇头,回身走到桌边坐下,“早晨的事抱歉了。”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也没那么弱,”他停顿了一下又小心的问道:“阿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怎样都会帮你的。”
“真没什么事?我醉酒就不太一样,现在酒已经醒了,慕公子说了什么时候走吗?”
“没说,现在正在房间奋笔疾书,我也不好去打扰他,你睡着的时候星云和桑公子走了。”
昭南黎心抖了一下,勉强道:“是吗?你什么时候随你师父回去?”
“我和师父说要跟着你,他已经同意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你去哪,我也去哪?”
“你不习惯有人跟着我,回去吧。”
“不习惯那是我们在一起待的还不够多,那我更要和你多相处一些了,人间不是有一句话,日久生情,以后你会巴不得我天天跟着你,等我们结成道侣,我要让慕年年在开创一个仙门最恩爱道侣典范榜,一定要把我俩写在第一。”
昭南黎强打起精神和他开玩笑,“你上天榜不会是逼迫慕公子写的吧?”
秋意浓立马倾身过来往他身上靠,被一下躲开,他顿了一下塌下嘴角,“阿黎嫌弃我,我其实真的很厉害,虽然修为是没你高,但在同龄弟子中,我已经是最厉害的了,我的名分都是我自己挣的,阿黎我还不知道你多少岁了?”
昭南黎在他靠过来时条件反射避开他,后又有些恼自己反应太大了,那只是个错乱的梦,忘掉就好,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我和你开玩笑,我今年大概上万岁了。”
秋意浓嘴巴张大,表情不可置信,“你和我师父一样大的年纪?”
昭南黎一本正经的点头,“你可以叫我前辈,你和我说要和我结道侣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过,你以后莫要说了。”
“阿黎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不过我的,我看年龄很准,你给我的感觉比我还小,你是不是考验我对你的真心,我告诉你,即使你和我师父一样大那也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非要你做我的道侣不可。”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这张脸?”
秋意浓又朝他靠近了一些,“感觉,我看你第一眼可没看见你的脸,而是你身上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所以我才追出了赌坊,从那以后我可是一直没忘记你,不过你一跑就没影了,我还怨老天让我遇到你,又不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然后就看到了楼下的你,那一刻你知道我想什么吗?我想我们果然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所以可不能在放跑你了。”
昭南黎强忍着没把越挨越近的人推开,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我暂时有事要做,你先和你师父回去吧,等我有空再去找你。”
“阿黎就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我也可以帮你的。”
昭南黎没回他,转移话题问道:“今日宴席你没去吗?”
“没有,我不爱凑那些热闹,我担心你,可是在外面一直守着你,你感动不?”
“你觉得这派中之事彻底解决了吗?”
秋意浓正色起来,“我看未必,但花掌门已经明显表现出不想让各派参与她派之事了,我们又何须在多手。”
“花掌门她……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她有些性情大变,或许是我们多疑了吧。”
又过了两天,昭南黎才感觉好些了,这两日他窝在房里看话本,秋意浓也时时黏在他身边,脑海中的事也慢慢平复了一些。
第三日慕年年才向花掌门提出请辞,昭南黎自然和他一起,而秋意浓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他。
花掌门坐在上,身子歪躺着,目光在昭南黎身上流连,“宋公子看起来不一样了,可是不舒服了。”
昭南黎低着头,“并无,多谢花掌门关心。”
“宋公子这是要跟谁走?慕公子还是秋公子?”
昭南黎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说。
秋意浓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我们三人一起,打算四处看看,顺路就结个伴儿。”
花掌门懒散的坐直身子,“那你们可要小心些了,宋公子这脸颇合我心意,若是有什么难事,可来我这灵犀派,我总会帮你的。”
慕年年和秋意浓脸色都变了一下。
昭南黎也脸色有些僵,“多谢花掌门。”
“你们既然要走,我也不多留,日后有空,欢迎你们再来做客。”
三人出了山门就御剑就往慕年年的望舒楼赶,到了已过了七天。
休息了一夜他便独自进了书楼里,不眠不休的在数不清的书架上翻找,直到慕年年进来将他领到最角落被结界罩住的书架前。
“这书楼的书我都看过了,只有这架子上的上古禁术我不曾看过,你要找的东西或许在里面,但这禁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的,若你心志不坚,它会侵蚀你的神志,让你为天道所不容,所以我这些年从未动过它,你确定你要看吗?”
昭南黎点头,“慕公子放心,我会守住心神。”
“你不光要守住心神,最重要的是这些禁术不可外传,否则天下大乱。”
“我记下了,我可对天道盟誓,绝不会传出去。”
“如此,宋公子就请吧,我会帮你照顾好阿浓的。”
昭南黎张了张口,还是只说了一句,“多谢。”
时光一日一日流走,昭南黎欣喜的从书中扬起头,找到了,这魔尊果然没安好心,竟想用他替过雷劫,他合上书,又将书架收拾齐整,走过一排排书架,多日的疲倦使他抬手伸了个懒腰,宽大的袍袖划过两边的书册,一本书被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