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掏出师父送给他的储物袋翻看,储物袋被施了法术,他不需要灵力就可以打开,里面放了一堆的灵石和几样防身法器,他的心又酸涩起来,师父明明是真心对他好的,但又为什么骗他。
“你别被他随手几样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蒙蔽,将来我修成灵体,我收藏的宝物随你挑,每样比这好上百倍千倍。”
“我可不稀罕你的东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灵力荒无之地。”
“你叫我阿瑶吧,我也曾是明门大派的峰主,还差点做上了掌门,不过就犯了些小小的错,就被她们逐出师门还打成重伤,她们还不死心,满天下的追杀我,我才躲到这鸟不拉屎之地,最后还是落的身死,现在想来万年前之事还一如昨日才生,我总有一天会回去找她们报仇的。”
“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会帮你直到你修出灵体,到时你就离开,以后别出现在我和师父的面前。”
阿瑶沉静的声音变的温婉,“阿宁真好,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阿宁从怀里掏出那本在门口捡到的书,还有每年生日师父送他的礼物,细细的整理好,也一并放进储物袋中。
阿瑶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恶意升起,“阿宁是喜欢你师父吗?”
阿宁被她的话惊的一抖,“你说什么?”
“你师父虽然看不见脸,但一定是个大美人,要我不是个魂魄碎片,我估计也会被他迷死。”
“不许觊觎我师父,我对他……我对他只是对长辈的喜欢。”
“那就好,我和你讲个故事吧,你听完就有所悟,曾经有一个可怜的孩子被仙师收留,仙师对他疼爱有加,从未得到过关爱的孩子就此沉溺了进去,随着一日日长大,他对仙师越来越依赖,甚至产生了想要和仙师永远在一起的念头,不惜杀掉了仙师身边的人,后来他杀人的事还是败露了,他请求仙师和他一起走,仙师怎会让杀人凶手离开,但最后他还是逃脱了,流浪的日子里他还是时时挂念仙师,可老天和他开了玩笑,他遇到了命定之人,一瞬所有都豁然开朗,他明白了他对仙师只是对亲情的占有欲,但他回不去了,在一次追杀中不甘的死在命定之人怀里,你现在和他当初一样,这就是错误的开始,所以阿宁一定要分清,等真正遇到命定之人时才不会后悔。”
阿宁听完整个人都是怔怔的,他从小流浪,直到遇到师父他才开始识字学做人,他全身心都是师父,师父唤他的名字令他激动,师父的碰触也令他激动,有师父在他的目光就离不开他,偶尔午夜梦回,那些狂乱的心跳,这些都只是依赖师父产生的错觉吗?
他突然起身就往回跑。
昭南黎坐在石头上仰头看着雪花,他还想着给阿宁过一个快乐的生辰,谁知他反倒收到了一个意外,大崽子跑的到现在都没回来,人果然是无情又虚伪的生物,需要你时虚假以对,不需要你时就弃你而去,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
该不该让他走呢?若是他离开了,他遇到那些修真界和魔界的人怎么办,没有了阿宁那奇怪的力量,他将是人群中的焦点,那不是分分钟让别人现他是魔尊。
在这三年,下山时他也会留意修真界和魔界有没有打起来,不过他们除了些小打小闹,就不见大动作了,毕竟三年只是弹指一挥间,估计魔界大佬们还没现他们的魔尊不见了。
要不他在劝一劝阿宁,若是他强行要走那就算了,他也找个灵力浓郁的地方去闭关,毕竟修为高了,他也多了一份保命的保障。
阿宁跑回来就看到昭南黎,他扑上去就将他抱住,师父对他狠心,但他还是舍不得他,他不管他对师父是依赖还是喜欢,他只知道师父是对他最重要的,他不想和他分开,“师父对不起,是阿宁耍小性子了,师父原谅阿宁。”
昭南黎没想到他突然又变了,果然是叛逆期了吗?他任他抱着,抬手撸了一下他的头:“师父没有怪阿宁,今日你生辰,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吧。”
两人回了山洞,桌上的酒菜已凉透,昭南黎用灵力将它们温热,拿起酒壶为两人斟满,一同举杯,他笑着道:“祝阿宁生辰快乐,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山下爆竹声穿过云霄,响彻天际,阿宁眸子有些湿润,他哽咽道:“愿我与师父朝暮相对,四季轮转不休。”
夜晚,圆月映着纷飞的雪花,虚幻又朦胧的轻盈漫舞,美的如梦似幻,昭南黎躺在雪地里脑袋放空的看着,这是他在现代从未看过的美景,美好的让他想永远停在这一刻。
阿宁躺在他身边侧头看他,眸光温暖,只要师父还愿意留他在身边,愿意对他虚情假意,他什么都不介意,他本就是丑陋的贱命的畜生,师父收留他又从未嫌恶过他,他有什么资格质疑师父。
雪花沸沸扬扬落了两人一身,铺散一地的长也染上了霜白,无边雪色里,两人渐渐被雪掩埋,一切不快也都被雪淹没。
第二天起来,阿宁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也不再提要离开的话。
昭南黎更不会主动去提,他估摸着大崽子的叛逆期过了,毕竟也到了能娶媳妇儿的年纪,该懂事了,除了越来越粘人,别的还是挺听话的。
阿瑶则气的要吐血,阿宁每日和他师父黏在一起,把她说过的那些话都忘的一干二净,她现在根本不敢泄露一点气息,若是被那男人现绝对会杀了她,而阿宁为讨好师父绝对不会拦着,两个贱人,她绝对也不要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