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又变得开心起来,师父恢复了以前对他的关爱有加,甚至更胜以前,每日里不是陪他研习剑谱,就是在风雪中陪他一起练剑,晚上两人也同床共枕,现在每日都在乐不思蜀中度过,与山洞妖怪的约定他早已忘之脑后。
这日他追着一只雪狐又来到了幽深的山洞前,看着狐狸没入山洞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师父嘱咐过他不要再来这个山洞,他答应过师父会听话的。
刚走两步,雪狐又奔出了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嚎叫,他回头看去,茫茫风雪中,狐狸的双眼幽绿。
他知道是那鬼魂在叫他,他回头又接着走,那狐狸又绕到他前面,蹲坐在地上,低头吐出一颗晶莹的珠子,用鼻子拱着朝他推近了些。
见他看着不拿,又低叫两声跑回了洞里。
阿宁站了一会儿,还是低头捡起珠子,霎时身边光影快流转,等沉寂下来时他还是站在原地,只是白天变成了黑夜,天空一道流光划过,漫天大雪中,一人落在洞外门口,他欢喜的迎上去唤了一声师父,手却穿过那人,他一下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死心的又是挥手又是说话的,师父还是没理他,径直探头看向山洞里面,他也伸头看了进去,这一看他又愣住了,里面还有一个他在打坐,这应该是之前他偷偷修炼时候的事,他修炼时师父来过了?鬼魂想让他看什么?
师父似是打算回去了,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立了一会儿又回身,抬手结了一道印打向山洞,然后又走了进去,他也跟了进去。
看着师父眼神锋利的盯着山洞深处,他知道师父肯定是感应到了里面的鬼魂,师父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抬手附上他的额头,很快就又收了回来,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揭开面具虚抚过他脸颊启声说道:“你这丑陋的脸真是让我恶心,野兽也配修炼?你只配做一只低贱的畜生。”
说完他伸手附上他丹田,一点点将他不多的灵力吸入自己体内。
他一时如遭雷劈,看着师父抱着他跨出山洞,他疯一般朝山洞里跑去,光影流转,他又回到了现实,绿色幽光一路闪烁将他带到了先前的大门前。
门缓缓开启,他没有一点惧意的急步跨了进去,“出来,你给我看的是什么?”
女子的声音有些微弱,“没什么,只是难得有人来我这山洞,又看到了好玩的事,就随手用影珠记了下来,你看到为何反应这么大。”
“这不是真的,师父不会这样对我的,你这妖物就是想要迷惑我,今天我就要灭了你。”
桌子上的镜子黑沉的镜面闪过一道涟漪,“你恼羞成怒了,因为在你师父心里你只是一只低贱的畜生,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他对你的看法,改变世人对你的看法,你只有强大了才能左右他们,让他们臣服在你的脚下。”
阿宁抽出剑在房间绕了一圈,“妖物,你千方百计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就是想要我听你的话,帮你重塑灵体,我师父也来过了,你为何不敢找他,你是怕他不上你的当,将你打的魂飞魄散吧,放心,我也不会上的,今日我就灭了你。”
镜子又闪烁一下,女声嘲讽道:“如今你连筑基的灵力都没了,就凭你那剑法可灭不了我,别异想天开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你师父吗?因为我看出来了他就是人脸兽心的禽兽,我若是找他,只会像你一样被他吸光最后一点灵力,而你不一样,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阿宁提着剑就在房间乱砍,桌子上的镜子也被他扫到地上,“不许你骂我师父,师父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你在哪?出来。”
“你还真是傻,他为什么对你好?就因为你可怜吗,这天下比你可怜的人比比皆是,你已经看过他私下里对你的看法,低贱的畜生,他养着你不过是养一只畜生在身边而已。”
“不是,不是,你胡说,师父说过我对他很重要的。”阿宁更加疯狂的挥剑乱砍。
“真的吗?那他为何不教你修炼。”
“师父说我灵根有异,不能修炼。”
“哈哈,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的天赋无人能及,怎么不能修炼,我看他是嫉妒你,怕你日后过他,你那师父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修为已到大乘,这修真界可没几人能达到这境界。”
阿宁停住手,“你是说我还能修炼?”
“是,而且修炼度远远过常人,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可以教你一招,让你重回筑基修为。”
阿宁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快消散了?”
鬼魂大方承认了,“是,所以我很急,我困在这里万年,若是还没有人帮我滋养魂魄,我将会彻底消散,所以我更不会戏耍你,教你便是救我自己。”
“什么方法。”
“你拿起铜镜,我的魂魄就在其中。”
良久,阿宁踏出山洞,看着洞外大片大片轻盈乱舞的雪花,手缓缓摸了摸怀里的雪狐。
昭南黎在雪中舞着剑,衣衫翻飞,长翩然,每一个动作都美到极致,他蓦然的一个回,看到立在身后的阿宁,剑气携着雪花向他刺去。
阿宁没动,只直直盯着他看。
昭南黎停下堪堪刺中他喉咙的剑,收回手剑消失不见,他上前两步拍了阿宁肩膀一下,又抱过他怀里的狐狸,“阿宁可是冻着了?快进去暖和一下。”
阿宁没动,看着他亲昵的给狐狸顺着毛,问道:“师父很喜欢这畜生吗?”
“嗯,还好吧。”昭南黎曾经养过一条狗,他很喜欢,后来却被人虐杀了,他知道是有些疯狂且有占有欲的粉丝干的,所以他后来都不曾在养过宠物。
阿宁又一把将狐狸夺过,“这是我给师父找的吃食,我现在就拿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