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姑娘好。”拦在马车跟前的老妇人三两步过来,笑盈盈地说道,“惊扰到春桃姑娘了吧?怪我,我们夫人在茶楼里等着与陈二小姐说话,我一时心急,就没顾得上。”
春桃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不远处的茶楼,回头道:“是开阳侯夫人身边的周嬷嬷,说是奉开阳侯夫人的吩咐,来请陈二小姐前去说话。陈二小姐若是不想去……”
“走吧。”陈安宁随她挑起的车帘子看一眼周嬷嬷后,起身走下马车,在周围人的议论中,随在周嬷嬷身后,朝着茶楼走去。
开阳侯夫人坐在茶楼二楼临街的包房内。
陈安宁进入包房,按照规矩向她揖手见礼。
开阳侯夫人不咸不淡地扫一眼春蕊、春桃后,问道:“陈二小姐这是才从长公主府出来?”
陈安宁收起手,踱步走到她的对面,拖开椅子坐下后,随口答道:“是呀。”
开阳侯夫人眼底的怒意一闪而逝,“听说陈二小姐在为长公主医治头疾?”
陈安宁扣手敲一敲桌子,示意周嬷嬷给她倒茶,“侯夫人的消息倒是灵通。”
开阳侯夫人哼一声,就要火。周嬷嬷适时的将添好的茶,挪到她的跟前:“夫人喝茶吧。”
开阳侯夫人看着面前的茶,猛然就想起了来之前开阳侯的交代。
开阳侯交代她:
无论她有多气恼,都不可以当着陈安宁的面口不择言或者火。
让陈安宁取代陈子苓嫁入开阳侯府的事,是陈家先提出来的,虽然暗中他们出了不少的力,但无人得知。
他们在原有聘礼上,又添了那么多的物什,还承诺陈安宁嫁过来后,就让陈方海官复提职,这件事不管从哪方面说起,他们开阳侯府都是占理的一方。
只要她稳住脾气,管好嘴巴,把这个理字给站稳了,别说她只是还无根脚的神医弟子,她就是大魏公主,也只能乖乖嫁进开阳侯府!
思及此,开阳侯夫人立刻泄了火,继续问她道:“长公主的头疾是顽疾,曾请过不少太医、大夫,甚至是郎中看过,都无法根治。不知陈二小姐可有法子除根?”
陈安宁看着她前一刻还满是怒火,后一刻就风平浪静的面目,不动声色地扫一眼周嬷嬷后,直言道:“侯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既然陈二小姐让我直说,那我就直说了,”开阳侯夫人握着茶杯,朝外看上一眼,“街头巷尾的那些谣言,陈二小姐应该都听说了吧?不知陈二小姐有何看法或是打算?”
陈安宁促狭道:“侯夫人也说了是谣言,既是谣言,自然是清者自清。”
开阳侯夫人目光如电的看向她:“这么说来,陈二小姐和谢大人都是清白的了?”
陈安宁似笑非笑:“清不清白,与侯夫人有什么关系?”
开阳侯夫人好心提醒:“陈二小姐应该知道,陈大人与陈夫人要求由你代替陈大小姐嫁入开阳侯府的事吧?”
陈安宁扬一扬眉:“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开阳侯夫人压住脾气,耐心十足地问道:“陈二小姐应该还知道,只要你能嫁入开阳侯府,开阳侯府就能让你父亲官复原职一事吧?”
陈安宁笑一声,“侯夫人不会不知道,我是一年前,才被陈家接来的京城。来京城后,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吧?”
所以,陈方海能不能官复原职,关她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