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宁不再心有顾忌,长剑如死神,收割着一批又一批的死士性命。
在即将抵达京城的前一日。
面对着铺天盖地绵延不绝的死士,陈安宁死守于广陵王妃的马车跟前。
长飞舞,血色染红她的衣裙,长剑如浮光掠影,无情地斩杀着不断前来的死士。
经过不断的历练,对劫杀本已经麻木的广陵王妃,看着她滴血的丝,又开始心惊肉跳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陈安宁从容道:“不用怕,知道我们要回京,谢珣肯定不放心,说不定他马上……”
马上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谢珣便出现了。
看着她脚下汇聚的血泊,他沉静地站到她的身边,“来晚了,你去歇着,后面的我来解决。”
陈安宁蜷一蜷麻木的手指,轻声应了声好后,在广陵王妃的招呼中,转身上了马车。
“伤到哪里了?”广陵王妃强忍着泪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陈安宁将剑立在身旁后,接过嬷嬷递来的手帕,温和道:“就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还说不碍事!”血色如水滴落,露出她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广陵王妃迅抽出袖里的手帕,一边为她清理着伤口,一边掉着眼泪。
陈安宁道:“真的没事,一会儿敷了药,最多两三日就能愈合了。”
广陵王妃没有说话,仔细的为她清理好伤口,又小心的为她敷好药后,瞧一眼外面随着谢珣带来的兵卫加入,而逐渐占据主动的战场,轻声道:“委屈你先将就着血衣歇一会儿,一会儿结束了,我再安排她们伺候你换衣裳。”
“好孩子,睡吧,睡一会儿,外面有珣儿看着呢。”
陈安宁应好。
回来这一路,因为要时刻记挂着她的安危,她并没有怎么歇息过。如今这一闭眼,再醒来时,马车已经进了京城。
低头看一眼身上的干净衣裳,陈安宁没有多问,接过广陵王妃递来的温茶,浅喝了几口后,问询地看向谢珣。
谢珣骑马走在马车一旁,“先送母亲回去。”
陈安宁应好。
将广陵王妃送回广陵王府后,陈安宁跟着谢珣,直奔大理寺。
在大排查中,朝中及各部各府查出来左臂有火焰图腾的人,都被关在大理寺。
阮清彪左臂也有火焰图腾,所以也被关在大理寺。
陈安宁原本以为提审阮清彪要费一番功夫,结果他比孟开式还要不堪。几乎是在看到谢珣的瞬间,便什么都交代了。
通过他的交代,陈安宁敏锐地察觉到他所指的那批被关押着的少男少女,就是那批下落不明的孩子。只是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那些孩子被关押的具体地址。
“你平常是如何同安北王联系的?”想到范晚园府中账房管事的话,谢珣冷不丁地问道。
近来朝廷的动荡不安,早就攻破了阮清彪的心防,一听谢珣这句话,再不敢有任何隐瞒,老老实实地交代出,他没有同安北王联系过,都是安北王通过长隆商行京城分铺的管事刘聪吩咐他做事。
刘聪就关押在大理寺。
谢珣立刻让人将他提了出来。
刘聪被押解过来后,看到阮清彪,立即知道大势已去,毫不犹豫地就将安北王通过各种方法传递到他手中的私信、密信的藏身处供了出来。
怕谢珣不相信那些私信、密信的真伪,他还特意说道:“安北王虽有野心,但行事却极为谨慎。他一边害怕着下属出卖他,又一边担心没有特殊印记,下属伪造文书,传达虚假命令。所以只要是他递出来的私信与密信,不仅都有火焰图腾,还有他的王印。虽然他有交代过,看完私信、密信后都要即刻焚毁,但在小人之前那个管事,就因为按部就班,最后被拖出去给人顶了罪。小人自知也逃不过此下场,所以才一直阳奉阴违地藏着那些信。”
从大理寺出来。
陈安宁和谢珣兵分两路。
陈安宁去找那些私信与密信。
谢珣则根据刘陪招供出来的地址,去解救那些孩子。
拿到私信、密信,确认如刘聪供述后,陈安宁立刻找上谢珣。
谢珣已经将孩子们都救出来了。
这些孩子,一半被用来养着阴枣、做血包,一半则被安北王用来维系同党。
“我已经让人知会母亲了。”谢珣道,“等母亲过来,我们立刻进宫面圣。”
陈安宁应好。
广陵王妃来了,带着大长公主和同昌郡主一道来的。
事情紧急,谢珣概述性地交代几句后,便带着陈安宁入了宫。
看到两人带来的各项证据,亁元帝也不啰唆,当即写下抓捕的圣旨与调拨出五百羽林军给他们。
两人带着圣旨与羽林军,火包围安北王府。
安北王自然不认,“不知谢大人与陈二小姐是何意思!”
谢珣亮出圣旨。
陈安宁则将那一摞私信、密信和各人的口供扔到他跟前。
安北王铁青着脸,目光阴沉地在他们脸上扫过之后,冷声道:“本王好歹是个王爷,就请两位容本王换身衣裳,再随两人前往金銮殿去认罪!”
陈安宁懒得跟他废话,一把迷药扔过去,直接将他与几个随从给迷晕过去,“带走!”
安北王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