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运河接连生劫船案。”快看完信,将信给陈安宁的过程中,谢珣说道,“劫匪很聪明,都在夜里作案,劫掠的都是小商船。受劫的郡县都派了官差彻查,但到目前为止,还连劫匪的影子也没有查到一个。”
陈安宁看着徐瓒罗列的被劫掠的商船名单,说道:“都是粮船。”
“你怎么看?”谢珣问。
“徐五公子怀疑是背后的人动的手,让我们去广陵郡。”陈安宁沉吟片刻,“我的看法……以前有生过这样的事吗?”
“有,但少。”谢珣道。
“七起劫掠,都生在最近半个月。”陈安宁摇一摇头,“这么频繁出手,风险也不小。如果真是他们,为何不一次性劫掠个大商船?一艘大商船的运货量,远远高于这七起劫掠的总和。”
谢珣屈起手指,轻敲两下茶几,“如果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陈安宁再次看一遍密信。
这个问题,问住她了。
太子遇刺,乾元帝下旨彻查。
皇宫、东宫、南衙十六卫,北衙十卫……如此大的动静,那些劫匪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且还是一险再险。
这样一想,倒极有可能是安北王的人能干出来的事了。
只是……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陈安宁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谢珣将密信拿过来,“等过聘礼后,去广陵郡看看就知道了。”
陈安宁睨向他,“又想将京城的烂摊子甩给温大公子?”
谢珣理所当然道:“少卿李大人再有不到半年就要退下去了,我打算让他来接这个位置。少卿是大理寺的二把手,以他现有的年纪和阅历,贸然担任这样的要职,难免要受些阻碍。但他如果颇有建树,情况肯定就会不同。”
陈安宁揶揄:“这些话,你应该对他说。”
谢珣歪靠着椅背,漫不经心说道:“那小子对你还没有死心。”
陈安宁扬眉:“所以呢?”
“所以他受累,完全是咎由自取。”谢珣轻哼。
“既然是咎由自取,”陈安宁调侃,“你还让他去大理寺担职?”
谢珣轻笑:“这叫什么?就近监视,让他没有空子可钻。”
陈安宁似笑非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没有空子可钻的前提是,根本没有空子。如果有空子,总有办法钻进去。”
谢珣半眯起双眼:“你这话说得有些危险,给你个机会,重组织一遍。”
陈安宁浅笑道:“好吧,有你谢大人在,他永远不会有钻空子的机会。”
“这还差不多!”谢珣起身,换坐到她的身旁,本打算与她温存片刻,拉近一些感情。管事突然匆匆进来道,“闻小姐来了。”
闻雅亭?
她还来做什么?
谢珣微冷着脸道:“不见!”
管事道:“可她说有要事要找陈二小姐。”
谢珣冷哼。
陈安宁则道:“请她进来吧。”
管事去后不久,便领着闻雅亭来了。
闻雅亭的脸色很不好看,进屋后,便死死盯着陈安宁道:“是你给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