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在往大理寺去的路上,谢珣将曹典与岑元志的案宗拿出来递给了她。
在她翻看之时,他又道:“案宗上对他们两人的死描述得不多,我把当年为他们做尸检的仵作都请到大理寺了,回头你可以亲自问一问。”
案宗上对于两人的死记载得确实不多。
且从仅有的记载来看,除了两人的死状一模一样外,几乎没有别的疑点。
在两人的死状上来回翻看几遍后,陈安宁说道:“如果他们两个是他杀,那这个凶手是个高手呀。”
谢珣道:“怎么说。”
“听过古代的将军死后屹立不倒的事吧?”陈安宁道,“好听的说法是身死魂犹在,法医学的说法是尸体痉挛。”
将尸体痉挛的原理给他讲解一遍后,陈安宁将案宗递给他,“尸体痉挛一般生在局部,像这种整体性的尸体痉挛极为罕见。所以从尸体痉挛形成的原理来说,基本上只有自杀的时候才能出现。如果只有曹典或是岑元志生这种情况,就算是我,也会直接判他是自杀。”
“两个人同一死亡,同一种死法,又同时生整体性的尸体痉挛,从概率上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谢珣看着案宗上两人的死状问道:“你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案子?”
陈安宁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谢珣抬眼看她。
“再看我也没用,没有就是没有。”陈安宁道,“不过,倒是了解过几起相关的案子。”
谢珣收回目光:“那就够了。”
陈安宁揶揄:“怎么,我要没了解过,你还打算辞了我不成?”
“辞了倒不至于,只是禁不住要怀疑……”谢珣话到一半,看着她从腰带里抽出手帕不紧不慢擦手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安宁微笑:“说下去。”
闻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谢珣笑声更大了,“禁不住要怀疑之前给你的那几百万是不是太少了。”
陈安宁收起手帕,“算你识相。”
抵达大理寺。
谢珣将两位仵作叫到跟前,示意两人将当初尸检的情况,详细跟陈安宁说一遍。
两位仵作一个姓许,一个姓魏。
都曾在斗兽场目睹过陈安宁拼骨的绝技。
也都对曹典与岑元志的案子记忆犹。
还都对曹典与岑元志的死状琢磨至今。
因而谢珣的话音刚落,两人便迫不及待向着陈安宁讲解起来。
那过程要有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谢珣本来想唤人进来沏茶。
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只好打消心思,亲自将茶沏好,给几人一一端上来。
许、魏两位仵作受宠若惊起身揖礼答谢后,便又坐回来,继续讲起了当年尸检的事。
陈安宁耐心听完后,目光灼灼问道:“你们确定曹典和岑元志的耳根处,都有青紫的痕迹?”
许、魏两位仵作肯定点点头。
知道他们想弄清曹典和岑元志尸体僵硬的原因,陈安宁用通俗的话解释了一遍尸体痉挛后,向着谢珣道:“开棺之后,如果现两人耳根处的头骨有裂痕,那么就可以肯定他们是死于谋杀!”
谢珣起身道:“那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