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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氏滑到上瘫坐片刻后,见陈安宁并无安抚之意,慌得一掐大腿,便连哭带爬朝着她跪行而去,“安宁,安宁……是父亲找宋大人要的银子,不关我的事呀,你一定要救救我。”
陈安宁看一眼她伸过来要拉她裙摆的手,“母亲不妨告诉我怎么救?宋大人这个正四品上的太仆寺少卿,皇上说夺官就夺官,母亲是认为我比他更厉害吗?”
邱氏悻悻收起手,继续哭道:“你没有比他更厉害,但皇上既给你和谢大人赐了婚,你就是广陵王府的人了。皇上那么恩宠广陵王府,只要你去求谢大人、求广陵王和广陵王妃,让他们救救我,他们到皇上跟前说一声,皇上肯定就会宽恕我。安宁,我可是你母亲呀,你一定要救我。”
陈安宁看着她干涩的双眼,“我是可以去求他们,但母亲有没有想过,我去求他们后,他们很可能会不满你们的愚蠢,而去恳请皇上取消这门亲事?”
“他们敢!”邱氏脱口说道,“皇上亲自赐的婚,他们要求取消亲事就是忤逆,是砍头的大罪!”
陈安宁嘲弄:“忤逆就是砍头的大罪,那父亲和母亲让我做假证庇护宋大人的欺君行为是什么罪?”
欺君二字一出,邱氏真的哭了,“安宁,我知道错了,我一会儿就将银票退回去给宋大人。安宁,你一定救我,我不想死。”
陈安宁好整以暇看着她,“既然不想死,为什么要作死呢?”
邱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钱你已经收了。收钱的时候,你会没有想过后果吗?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罢了。”陈安宁打定主意要给她些教训,便有意冷着声嘲讽道,“就像宋大人开那个下斗兽场一样。”
“他难道不知道去抢、去拐那些少男、少女是犯法的事吗?”
“他知道。”
“不过跟你一样,也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自己种的烟,当然要自己去承担这个果。”
“春蕊、春桃,送母亲出去!”
“安宁,我知道错了,”邱氏不管不顾抓住她的衣袖,痛哭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陈安宁曲起两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手腕。
邱氏吃痛之下,本能松了手。
春蕊见状,立刻上前两步拦到她跟前,冷眉冷眼说道:“陈夫人,请吧。”
邱氏去推她的腿,“安宁,安宁……”
“陈夫人!”春桃也上前来,冷声说道,“请吧!”
“安宁,我是你母亲呀,你当真忍心看我去死吗?”邱氏扒拉着两人,想从两人之间硬钻过去。
春桃不耐烦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强行将她从上拉起来后,架着她就往外拖。
春蕊顾及她是陈安宁的母亲,才一直没有动手。眼下看她这样,也不再忍了,快步上前架住她另一条胳膊,一起拖着她往外走。
邱氏不甘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们放开我,我是安宁的母亲,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安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救我这一回,最后一回,我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贪财了。”
“安宁,安宁……”
“你真要看着我去死吗?我是你的母亲呀,你好狠的心肠呀!”
“安宁,你这个不孝女,你要不救我,你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