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郡主笑道:“照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了。”
如此闲话了小半个时辰后,陈安宁搁下茶杯,开始为长公主施针。
长公主看着她专注的眉眼,想着温秦桑说的那些话,不由放软面色,关切问她道:“春华的案子,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陈安宁一边施针,一边将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的同她说了。
包括是她将赵樱扔去暗室的事,也无隐瞒。
长公主听着平淡的叙述,再看她毫无波动的面目,心底也不由生出几分惋惜来。
如此行事果决且能因势利导、能力又强的女子,如能与温秦桑结成一对,即便不能让长公主府完全渡过危机,也必能让长公主府多撑上十年二十年。
可惜了呀。
压住心底的那份失望,长公主诚心称赞道:“你做得很好。”
陈安宁动作微微一顿。
敏锐察觉到这丝异样的长公主问道:“怎么了?”
以为是长公主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旁边的同昌郡主、嬷嬷和婢女全都看了过来。
陈安宁轻轻摇一摇头,“没事。”
就是春华事后,陈家都没有一个人问过她起因或是关心过她,突然听到夸她做得好的话,有些惊讶罢了。
长公主仔细看她片刻,确定她是真无事后,才道:“因着牡丹宴的事,赵世子被流放去了珠崖郡,原先还有些同情和义伯府。虽是败落了,好歹还有个赵世子争气,待赵世子读完书,走上仕途,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结果却被陈大小姐那样轻就毁了,着实是可悲可叹。”
“可看赵二小姐的作为,赵世子能被算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看她动作与神色,确定不是长公主的身子有问题后,同昌郡主也加入讨论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赵世子被算计,可夸他一句纯善真。赵二小姐已是吃过一次亏的人了,还能被陈大小姐说动着一起来谋害陈二小姐,那就是单纯的愚蠢了。”
“她也不想想,陈大小姐如今是什么身份,陈二小姐如今又是什么身份?”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们俩敢如此算计陈二小姐,分明就是没有将长公主府放在眼里!”
长公主的眸光隐隐一动,不由看向同昌郡主。
同昌郡主理所当然说道:“陈大小姐是孙世子的侍妾,她能自由出入开阳侯府与赵二小姐合谋算计陈二小姐,必然有开阳侯、开阳侯夫人或是孙世子的授意!陈二小姐为母亲医治头疾的事,京城可是无人不知,他们这个时候算计陈二小姐……母亲就不想问问开阳侯府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吗?”
李嬷嬷也适时帮腔道:“郡主说得对,开阳侯府看似算计的是陈二小姐,谁知道背后是不是记恨长公主让孙世子在牡丹宴受伤之事?”
另有两个嬷嬷也跟着附和。
长公主看一眼并不开腔的陈安宁,顺势道:“开阳侯府是不是记恨我,我无法探究,但他们既然在陈二小姐为我医治头疾期间算计她,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总要去问一问。”
“丰嬷嬷,你且带几个人去开阳侯府走一趟,问问清楚他们到底为意。”
先前附和的嬷嬷之一,立刻应是后,带着四个婢女去了。
陈安宁没有制止。
无论如何,能多给陈子苓施加一点痛苦,她是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