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
“小兄弟真会说笑,”文宝林不以为然道,“我所有的消息都经得起查证,可不是卖弄。”
谢珣搁下茶杯,“那就说说,你是哪里来的这些消息。”
“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文宝林一口喝尽杯里的茶后,有意卖弄起来,“你们知道我为何频繁光顾燕春楼吗?”
陈安宁目光微微一动,“人多嘴杂,方便打探消息?”
“小兄弟果然聪明!”文宝林赞扬道,“要论下哪里消息来源最广最多?烟花之若论第二,那就无人敢称第一了!所以,我频繁光顾的可不止燕春楼,西市、东市、平康坊等所有烟花之,都是我常踏足之处。”
“当然,像平康坊上曲那些方就算了,那里的妓女情高雅、品行端方,比许多权贵世家里的小姐还要多才多艺,她们赚的就是一个让人放心的钱,所以就算花再多银子,也很难从她们的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陈安宁质疑:“你如何确定,你的消息都是真的?”
文宝林又卖弄上了,“这你就不懂了吧?烟花之不过是我打探消息的第一步!至于第二步嘛,各大权贵士家每日进进出出的下人不计其数,或买菜,或买点心,或买金银饰等等,只要花上一点耐心,再花上一点碎银子,消息是真是假,一问就知。”
“大理寺那位谢大人和陈二小姐所生孩子失踪的事,”谢珣淡声开口,“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这个嘛,”文宝林眼珠骨碌碌转上两圈后,朝着两人勾勾手。见两人坐着不动,只好主动拉过椅子,靠近两人一些后,才压着声道,“你们既是徐五公子的兄弟,应该听他说过至今尚未破获的少男、少女失踪案吧?”
陈安宁和谢珣都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文宝林继续:“你们知道失踪的少男、少女在哪里吗?”
谢珣微挑眉梢:“你知道?”
文宝林点一点头,“你别说,我还真知道。”
谢珣嗤笑两声,“大理寺都查不出来的案子,你能知道?”
文宝林认真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不仅知道,我还去过关押他们的方。虽然吧,我是跟着别人去的,且去的时候又是蒙头又是蒙眼,但以我对京城的熟络以及事后的探寻,那个方八九不离十是在和平坊。”
谢珣和陈安宁有志一同靠着椅背,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文宝林坦然道,“我也不怕实话跟你们说了,我就是想结交徐五公子,再通过徐五公子攀上谢大人,而后在谢大人麾下谋个差事。”
谢珣平静道:“你想要在谢大人那里谋个差事,大可以用这个消息去交。以他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必然不会拒绝你。”
文宝林咬一咬牙,似下定决心般说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
“二月中旬,谢大人接手少男、少女失踪案不久,我父亲戍守城门之时,就曾现过一丝线索。”
“忘了说了,我父亲以前是城门校尉。”
“现线索那日,我父亲正当值。”
“那是一辆牛车,牛车上堆着刚砍的柴火。牛车通过城门,刚走不远,我父亲无意回头之时,看到那堆柴火里似乎有一只人手。不过,不等我父亲上前去检查,城门郎将就将我父亲给强行叫走了。”
“此事没过几日,我父亲就因一点琐事,被贬为最低等的兵卒。”
“这样的琐事隔三差五就会生,是绝不可能成为被贬的缘由。父亲想不通,就让我帮忙一起想。我也想不明白,只能猜测可能与前几日父亲的现有关,就开始了暗里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