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肯定不敢,”谢珣笑道,“但趁机刁难我,那是少不了的。”
“哦?”亁元帝来了兴,“她还敢刁难你?说说看,她如何刁难你?”
“皇姑父也知道自古医毒不分家,她是神医弟子,医术厉害,毒术自然也厉害。”将她给徐瓒下毒、事后又给他解毒丸等事都简单的说了几句后,谢珣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瓶扔向常福,“解毒丸共有九粒,臣让阿瓒匀了六粒出来,这瓶里有三粒,皇姑父虽用不上,却可当个稀奇玩意,图个乐子。”
常福打开瓶塞,细细闻一闻,确定无毒后,方才塞好盖子递向亁元帝。
亁元帝没接,只吩咐他道:“收着吧。”
常福便小心塞到怀里,收了起来。
谢珣见状,也没有多说,而是接着道:“到底还是涉世未深,若是换成臣,孙世子之流,恐怕很难继续活着。”
亁元帝赞同点一点头,“行事的确还有些稚嫩,但这也正是她的可取之处。”
“皇上,膳食备好了。”常福轻声提醒。
亁元帝看一眼外面:“送进来吧。”
常福轻步到门口,朝外说了句‘端进来吧’,四名宫监、两名宫女便端着漆木托盘鱼贯走了进来。
饭菜一一摆到桌上。
谢珣等不及亁元帝吩咐,便端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亁元帝也不责备他,趁他吃的时候,随手就处理起了堆积的奏折。
等他吃完,亁元帝处理手中奏折的同时,不动声色看两眼常福。
常福立刻朝着屋中伺候的宫女、太监道:“都下去吧。”
等屋中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后。
亁元帝放下奏折,神态、语气都显平静,但双眼却深不可测问道:“这个案子,与朕交代你暗查之事有关?”
谢珣不那么确定道:“目前还没有证据,但八九不离十。”
亁元帝当即不再二话。
提着,一边行云流水写着圣旨,一边漫不经心问道:“朕听说,长公主有意为陈二小姐与广陵郡温氏一族的温公子保媒,你可有问过陈二小姐心意如何?查案虽然要紧,但朕可不愿意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知道他这是在试探陈安宁与长公主府的关系。
谢珣松散道:“陈二小姐与世家权贵娇养出来的庸脂俗粉可不一样,她连臣这样出类拔萃的国之栋梁都能拒绝,又岂会看得上温大公子那样的书呆子?”
亁元帝好笑瞧他两眼,“那你且说一说,她连你都看不上,还能看得上谁?”
谢珣大言不惭道:“管她看得上谁,反正臣将赐婚的圣旨给她后,她以后就只能看得上臣了。”
亁元帝冷哼两声,搁接过常福递来的玉玺,用力盖到圣旨上后,示意他自己过来拿,“朕从不怀疑你看人的眼光,但在男女一事上,朕还是得多提醒你两句。自古红颜多祸水,朕虽未曾见过那陈二小姐,但能让你连夜进宫求圣旨,恐怕绝非等闲之人。未全然信任之前,万不可将朕交代你暗查之事,向她全盘托出。”
谢珣拿起圣旨,边看边道:“皇姑父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
“朕只是想警告你,”乾元帝找补道,“以后受了情伤,吃了情苦,别去找你皇姑姑告状,说朕未曾提醒过你!”
“皇姑父大可放心,”谢珣收起圣旨,告辞道,“臣与那陈二小姐将来必定会跟皇姑父与皇姑姑一样,鹣鲽情深。夜深了,臣还得去找陈二小姐,就不打扰皇姑父歇息了。”
“臭小子!”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乾元帝笑骂两句后,扶着常福的手,又躺回了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