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婢女的手中都提着一个恭桶。
恭桶中,装着满是恶臭的白之物。
陈子苓惊慌就要举起腰牌制止。
但婢女们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
白之物从而降。
将陈子苓从头到脚,都淋了个彻彻底底!
在婢女们的哄笑声中,陈子苓尖叫着冲向后罩房的水井旁,提起水桶就往身上淋。
也不知淋了多久。
只知道身子都已经冰得麻木后,陈子苓才停下来,木然回到屋中,脱下湿淋淋的衣裳,将自己给蜷缩进了被窝里。
她感受不到冷。
她只感受到了满腔的愤怒以及对陈安宁滔的恨意!
她一定要毁了她!
一定要毁了她!
陈子苓迅掀开被子爬起来,穿好衣裳后,带着腰牌匆匆离开了开阳侯府。
“你来做什么!”和义伯府后门,赵樱厌恶看着陈子苓,嘲讽道,“是孙世子身子垮了,没有办法满足你,所以你又想来找我大哥吗?可惜,我大哥已经被流放到珠崖郡,没有办法再满足你了!”
“我不是来你大哥的,我是来找你的。”陈子苓直说来意道。
赵樱冷笑,“你把我大哥害得还不够,把我们和义伯府害得还不够,还又想来害我吗?”
陈子苓沉着气道:“我没有害你大哥,我也没有害和义伯府,害他们的是陈安宁!如果不是她,我和你大哥早就在一起了,我们的孩子也快四个月了!算了,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些的,我是来找你一起为你大哥报仇的。”
不由分说进入和义伯府,走到僻静处后,她转身回来,看着跟过来的赵樱,义正词严说道:“我绝不允许陈安宁在害了我和你大哥后,还能安安稳稳嫁去广陵王府。”
赵樱冷嘲:“你是不是忘记了,除了广陵王府,她还可以嫁给温大公子。”
话到此处,她又忍不住讥讽道:“你应该做梦也想不到,往日里被你随意搓圆捏扁的人,如今却被各个世家权贵抢着迎娶吧?”
“我的确没有想到,”陈子苓坦然道,“但那又如何?你不会以为她只恨我一个人,她要当真嫁去广陵王府或是温家后,就会放过你了吧?”
赵樱瞳孔狠狠一缩。
见拿捏住了她,陈子苓哼道:“与其在这里与我置这些没用的气,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报仇才是正事。”
赵樱看着开始荒废的后花园,不由自主就想到了牡丹花宴事件后挨的那五板子打。五板子虽然不多,却打没了她的清誉,也打没了和义伯府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个仇要报吗?
当然要报。
那要找谁报?
找陈子苓吗?
她固然可恨,但她已经遭了报应。
那还能找谁报?
当然是陈安宁!
他们算计她是不对,但她害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就对了吗?
压制着心底涌动的恨意,赵樱面无表情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