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君想到这些年的辛苦和隐忍;想到徐家这些人有能力却看热闹;想到老太太说得好听,一到真章时就没了能耐;想到徐老三进去要三年,这三年来要她一个女人来撑起家
她哪还有心思再和老太太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管老太太在那边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直接就恼怒的把电话挂断了。
刚一回头,就看到丫丫小心翼翼的站在厨房门口,那模样和她那个死妈越长越像她
她心里的委屈和怒火就像火山喷一样,止也止不住,她上前拎起丫丫的胳膊往地上使劲一掼,用手往她身上使劲的掐,还用脚踹她。
嘴里骂着“我让你看我让你看看你妈的狗屎我让你看热闹我让你不帮忙我让你不安好心我打死你个死孩子你怎么不死了呢你活着浪费粮食干啥嗯你怎么不去死呢”
吼道后来,王丽君就像疯了一样,她的眼睛赤红,表情疯狂而又狰狞,看着丫丫的目光就像看一陀狗屎,厌恶而憎恨
丫丫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习惯了,目光里隐含着一丝恨意。而身上的剧痛和传进耳朵里的污言秽语,让她承受不住的低低哀叫着,“妈,别打了,痛,好痛,求你别打了”
宝乐呆呆的看着,突然哇一声大声哭起来,这样的妈妈把他也吓到了。
儿子的哭声,好像把疯狂中的王丽君唤醒了一样,她喘着快意的呼吸,踹了丫丫最后一脚,将她一脚踹倒在地上,这才罢休,厌恶的骂道“少装死赶紧起来做饭去你想饿死我们娘俩是怎么的”
说完拉着哭嚎不止的儿子进了里屋,丫丫还能听到王丽君对弟弟的斥骂声“哭什么哭你是小男子汉不准哭”
宝乐抽抽噎噎的说“妈妈,别打姐姐,别打”
丫丫听着眼里一热,这个家里唯一喜欢她的只有她一手带大的弟弟。
王丽君厌恶的骂道“什么姐姐以后不准叫姐姐,就叫她丫丫就行她不过是个将来要出门子的小丫头,就得给我们娘俩做牛做马的,你以后离她远点,听见没有”
丫丫低下头,眼泪成串的往下落,从小到大,她都被爸爸无视,被妈妈打骂,是她的出气管,可弟弟却很依赖她,可她明白,冲着妈妈的这个态度,以后,弟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姐姐长姐姐短了。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可能是宝乐听到她的心声,竟然问出了她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话。
王丽君怒气冲冲的说“为什么她不过是个拖油瓶,是她亲妈都不要的野种,你说为什么没看你爸都不爱搭理她我把她养这么大就已经不错了。还想怎么的”
说完才意识到跟儿子这样说不好,点着儿子的脑门斥道“行了,把眼泪擦擦,别管为什么了,你只要记着以后把她当成小保姆就行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徐老二那个死玩意,竟然和这小丫头的亲妈又搞到了一起。
她无意中看到过一回,那女人长得年轻又漂亮,她当时气得想冲出去骂他们这一对狗男女,可是她还带着宝乐,她不能让宝乐知道他爸的丑行。
知道他坐牢就跑得无影无踪,看他挣钱了就又回来找他,这对狗男女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她一直隐忍不,就是因为钱都在老二手里把着呢她要是作闹把老二惹翻了脸,再把她撵出去,那岂不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看这回老二坐牢,那个女人还会不会等他出来往他身上贴
她心里固然恨徐家不肯帮忙,但又有些变态的快意,坐了牢看还有谁往你身上贴
“妈妈,什么是野种”宝乐小手把脸蛋擦得黑乎乎的问。
“这不是你小孩该知道的,你就知道,她亲妈不是好玩意,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就行了。”王丽君把对徐老二的怨恨和对那女人的恨意全都撒到了丫丫身上。
打开门喊丫丫,“赶紧给你弟弟洗脸去把那地擦一擦,一天天的就知道吃闲饭,没看我一天都要累死忙死了吗”
宝乐不懂什么是野种,可已经大一些明白一些事的丫丫却脸色煞白,原来,这就是她不受待见的原因吗
小时候的印象已经没有了,从有记忆里起,就是做家务,挨打受骂,带弟弟,她还以为是妈妈重男轻女,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她不敢吭声,帮弟弟洗了脸,在卫生间里,宝乐好奇的歪着头看她,“姐姐,妈妈说你是你亲妈不要的野种。”
丫丫愣在那里,直到宝乐跑进屋,她还在那呆。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以前妈妈不喜欢她,也常打骂她,可她从来没有这样切肤的疼痛感妈妈不再是她的妈妈了,亲妈不要她,连弟弟也不再喜欢她了。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