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听见柳未曦话锋一转,众人的心又被揪了起来。
“不过,太子的病乃宿疾,只怕一时半会很难见效,在治疗期间,所有的诊疗方法必须按民女说的做,不可以有一丝一毫差错,包括娘娘您也不可以打扰,您可同意?”
皇后毕竟是皇后,掌管六宫,杀伐果断,在柳未曦说完后,她就立刻答应了。
柳未曦一怔,她没想到皇后这般轻易就答应了。
柳未曦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对于治太子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宫中太医为了免责,用药力求稳妥,且多以温补为主。
太子的病要是早一点用猛药,也不至于被拖成这样,如今这猛药他也承受不住了。
太医以为太子身体虚弱,便多用温补之药,可久病虚不受补,他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多的补药,如今之际只能是先解决他的咳喘,然后再徐徐图之。
久病之人脾胃差,用药效果也不甚明显,她便将治疗方案调整,以药浴为主,针灸辅助,服药次之。
为了自己不独自承担责任,她亲自向皇后娘娘要了两位太医当助手,其中就有那位郑太医。
你推荐我挡箭,你也不能独善其身。
药浴被安排到次日的早上,届时皇帝皇后也来了,但他们被拦到门外。
柳未曦在一个很大的木桶里加入熬制好的汤药,便让太子坐进去。
太子为难的看了一眼柳未曦,虚弱的说道:“你不出去吗?有他们照顾本宫就行。”
太子身体孱弱,与太子妃一直都是分塌而眠,从未有过床第之欢。
这次让他当着一个陌生女子的面宽衣解带,他怎么都觉得难为情。
柳未曦摇摇头道:“这药药性猛烈,民女必须得在旁边看着,以防不测。太子殿下不必将民女当作女子,今天民女只是一个大夫而已。”
突然柳未曦轻笑一声,“太子殿下不会是觉得民女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太子脸有些烫,他这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调戏,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两位助手太医心里憋着笑,但表面却不敢表露出来,这可是太子,如果嘲笑他,万一被杀头怎么办?这柳姑娘胆子真是太大了。
太子见劝不动柳未曦,只能作罢,遂宽衣解带坐进木桶内。
柳未曦也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之态,也不做他想,只是将他当作一个病人。
刚开始太子觉得很舒服,觉得这个方法甚好,终于不用喝那些苦药了。
可泡着泡着就感觉全身刺痛,如针扎一般,开始他还能忍受,可过了一会便痛的大声喊叫,门外的帝后听闻,着急的想破门而入,可皇后答应过柳未曦不能打扰,只能干着急。
听着太子惨叫,太子妃神情略微有些紧张,但却比帝后要淡然许多。
皇后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焦躁的来回踱步。
柳未曦见太子承受不住,忙让两位太医将太子抬了出来,然后用银针刺入全身的几处大穴,很快,太子便不再喊疼,甚至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仿佛重生一般。
太子躺在床上,盯着在旁边忙碌的女子,低声说道:“多谢。”
“嗯?”柳未曦正在忙,根本没有听见太子说什么。
太子觉得胸中畅快不少,很是舒服,便有些困倦,这些时日,他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很快便睡着了,等柳未曦忙完,太子已然进入梦乡。
柳未曦嘴角浮起笑意,看来药还是很管用的吗。
等帝后进来时,见太子睡着,万分欣喜,便未再打扰,只是吩咐柳未曦及一众人好好照顾太子。
太子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清晨,他醒来时觉得浑身舒畅,胸中的憋闷之感好了许多,整个人也有了些精神。
太子看了一眼四周,就看见柳未曦四仰八叉的躺在睡塌上,却不见其他两位太医的身影。
太子缓缓起身,轻手轻脚走过去,见她衣着单薄,便轻轻拿了旁边的披风小心的给她盖上,可他一盖,便吵醒了美丽的姑娘。
柳未曦睁开眼见太子站在自己跟前,心中一惊,慌忙起身,躬身行礼问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下床了?”
“本宫觉得今日身体轻快,便想下来走走,却见你衣衫单薄,怕你着凉,故而想给你盖个披风,不成想,把你吵醒了。”
柳未曦见他今日说话都比昨日力气,但现在却还不是大意的时候,故而急忙道:“虽然殿下病情有所好转,但还没好,请殿下小心一些。”
“你放心,本宫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