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一通脾气,也累了,遂在软榻上坐下,冷声道:“过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安宁便乖巧的过去,一五一十将这两天生的事说出来。
宋安宁说完以后,秦氏也觉得诧异。
蒋家虽不算什么清白之家,但面子上的功夫一向做得很好,再加上蒋荣升不过是个外放的地方官,和冀州各大官员的关系也打理得颇好,应该不至于会受人嫉妒眼红,被人陷害。
可雍王……
她们家何时跟雍王扯上了关系?
秦氏只觉好笑。
“这定是绣衣司查案有误,误会了你公爹,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事,你公爹早晚会出来的,倒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找华儿帮忙。”
宋安宁微微垂眸,低声道:“是。”
秦氏看着她乖巧顺从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不少,目光落在她的头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你公爹告诉了你真相,你当真不怨我们?”
宋安宁弯了弯唇。
因为她微垂着头,秦氏只能看到她微微弯起的唇角,却压根儿看不到她眼底的讽刺。
只听她温和的道:“夫君能得此高贵的身份,我也能跟着得些好处,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说这话糙了点,道理却是实打实的,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怨恨呢?”
秦氏恍然。
原来宋安宁是这样想的。
她心中松了口气,同时,又更加鄙视宋安宁。
商户女不愧是商户女,就像条听话的狗一样,半点气节也无,随便给点利益就能打了。
心中虽鄙视,秦氏面上却道:“你明白就好,将来你的一身荣辱皆系于华儿,所以你更要对华儿好,也要仔细打理家中事务,一切以家族为重,明白吗?”
“儿媳明白。”
秦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打宋安宁出去了。”
宋安宁走出正院。
只见那张清丽的脸上满是冷意,哪还有半分之前的乖巧顺从?
她迈步往外走去。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
深秋的雨,细软如绵,带着些初冬的寒意,茯苓连忙撑了伞从身后跟上来,小声问:“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宋安宁道:“让冬青去牵马车,我们出府。”
“是。”
宋安宁出府以后,来到西市长街。
这里是整个冀州城商贸最达的地区,她先是去看了几家蒋府名下的铺子,然后让冬青将马车停下,找了家茶楼坐着,凭窗看着外面的情景。
她坐在二楼,此时的冀州城矮房偏多,因此从她的角度,可以将整条街都尽收眼底。
宋安宁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他们驻足最多的店铺。
冬青和茯苓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在旁边聊着茶楼里新出的点心,两个小丫头嬉嬉笑笑,非常高兴。
冬青是自小陪着宋安宁一起长大的,说是跟班丫鬟,实际上亲如姐妹,茯苓是娘亲亲自调教的,虽说与她没那么亲近,但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刚开始来到她身边时还死守规矩,可时间长了,慢慢也就被冬青给同化了,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场合,也逐渐展露出了本性。
毕竟都只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啊。
想到这里,宋安宁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若不是触手摸上去的感觉太真实,她有时候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