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两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把他接回了家,原因他搞破鞋的那个女的不能生育,他也不想再找了。
没想到二狗刚接走一年,那个畜生踢了那个不能生育的小三,又跟一个当老师的女人结了婚。没两个月,那个女人就怀孕了,可笑的事情生了,他竟然把二狗扔给了那个小三。
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现,小三把二狗送回了西马,老爷子说过,那天小三走的时候,二狗妈妈妈妈叫个不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三每年都会过来看二狗,不知道是出于当年短暂的母子情,还是在为自己赎罪。再后来二狗上了高中,慢慢的就没了联系。
这些事情二狗都知道,老爷子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这些事情平静的说给二狗听。老爷子早就算到二狗他爹的德行以后肯定会找二狗,说这些,也是为了让二狗以后能有自己的判断。
陈默大三的时候,二狗他爹说自己不行了,问刚上班的二狗要了八万块钱,二狗刷爆了信用卡,每天榨菜馒头,后来才知道,那个畜生拿着八万块钱去了马尔代夫。
真特娘什么奇葩都有。
吃了晚饭,陈默特意去了趟老房子,晚上闹洞房确实热闹,把崔俊男折腾的够呛,可把王芊芊心疼坏了。
有些人肯定就得犟两句,难道感情就那么不值钱么?
说句实在话,爱情这东西,还真就是一眼的事儿。不对付就是不对付,就算俩人强行在一起,也不会幸福,这事儿屡见不鲜。
反倒是这种第一眼就有感觉,然后慢慢磨合的,都会过的很长久。这就跟你看上一双鞋,也合脚,怎么穿怎么舒服,要是不喜欢你却必须穿,有更好的你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把更好的买了。
这叫人性,和情感无关。
单独嘱咐了崔俊男几句,生怕两个人今晚上真假戏真做擦枪走火,要是真那样,这次活动别说宣传了,非得把桃源公社拉进万丈深渊。
过了今天,以后俩人出啥事儿他也不管,而且还乐意俩人在一块儿。王芊芊是个好丫头,他觉得王芊芊不能越界,但是崔俊男这货,他说不准。
一万个人眼里有一万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每个事儿解读不一样,没法控制,但是,架不住那些三流媒体一顿胡编乱造断章取义。
这年头造谣的成本太低了。
回了家跟白芷打了视频,白芷在刘总家,估计这段时间放假是不回来了。
刘太太虽然恢复的好,陈默上次也能看出其实刘太太的命数已经到头了,估摸着就这两个月的事儿,撑不到过年。白芷就这么个姐姐,应该陪她这一程。
安慰好白芷,陈默决定这段时间多往市里走走。
第二天十点多,陈默接到了车书记的电话,说搬走的赵长志回来了,简单聊了两句,陈默就开车去了大队。
赵长志是零几年的时候搬走的,走之前老孙买了他家房子还有17亩地。
土地是不能买卖的,但是每3o年都会承包一次,相当于和国家签合同。当时买地的时候,是车书记做的保,这两年桃源公社富起来了,赵长志又打起了地的主意。
去年赵长志来过一次,后来闹得不欢而散,没想到这家伙今年又回来了,正应了那句老话,苍蝇不咬人但是膈应人。
推开会议室的门,车书记村会计都到了,老孙头坐在凳子上抽着烟,老孙头的儿子则侧着脸,一脸的愤怒。
赵长志则坐在对面,带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陈默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没时间跟赵长志扯犊子,他直接坐在老孙头旁边,对赵长志说道:“又回来要地?”
赵长志说道:“这次不要地,要赔偿款。”
陈默皱紧了眉头:“赔偿款?什么赔偿款?”
赵长志旁边的年轻人说道:“14年村里修路,我们家的地一共占了三亩二,当时赔了28万7千,这个钱得给我们。”
“你谁啊?”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说道:“我叫徐天,是赵长志先生的女婿。”
陈默看向赵长志,问道:“你家的事儿他做主?”
赵长志说道:“这事儿他作主。”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你家是o9年搬走的,当时户口迁到了市里。去年你来要土地的承包权,今年这是换套路了,来要赔偿款了?那赔偿款和你家有啥关系呢?”
徐天嘴角微微上扬:“根据我国宪法第十条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能非法侵占土地,农民有的是土地的使用权,而不是买卖权。”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呢?”
“14年的时候,当时我岳父和国家的土地合同并未到期,跟孙家签的也是租赁合同。这就好比我把房子租给租户,拆迁了这钱总不能给租户吧?”
老孙头急了:“你放屁,赵长志当时就是把地卖给我的,我这有合同还有当时签的保证书!”
徐天淡淡的说道:“你说的那些不合法,所以不作数。所以14年的时候,土地的承租户还是我的岳父,你们两个人的交易没有国家授权,说什么也没用。”
“你!赵长志,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这么大岁数说话不算数么!”
老孙气的老脸通红,赵长志面无表情的靠在椅背上,根本不为所动。
陈默深吸了口气,去年赵长志灰溜溜的出了西马,今年敢回来,感情是带了个懂法的。
“你叫徐天是吧?”
陈默看着徐天,然后点燃了根烟。
“对,徐天。”
陈默点了点头,拿过老孙o9年签的合同。
“第一,土地确实不能买卖,但是可以承包或者转让,这里,有大队盖的章。”
“第二,你说房子和租户的问题,这个不合理,你不要混淆概念。正如你所说的,你岳父,是土地的承租人,土地属于谁,属于国家。”
徐天皱着眉头,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