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觉得将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那么,你是否愿意当本殿的驸马!”
虞嫤一直都知道,柳遗直就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鱼,必须将他紧紧掌控在手中。
否则,没有人知道未来会生什么事情。
柳遗直似笑非笑地望着虞嫤,看来不需要他念紧箍咒,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殿下若不嫌弃我这残废之躯,我自然是愿意与殿下琴瑟和鸣。”
瞧着虞嫤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这才笑着道:“这婚礼,放在荷姐儿入宫之后吧!”
“嗯!”
虞嫤瞧得出柳遗直的顾虑,就像她无法全然相信柳遗直,柳遗直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她。
他们二人,在诡谲的风云中相遇,无法做到相互救赎。
或许是因为虞嫤的爽快,柳遗直倒也没有继续狮子大开口,而是同她谈起了北疆的状况。
“兰川要塞应该能守得住,只是鄞州那边怕是有些吃力。”
“你知道内情?”
“是啊,因为我派人去截杀恭亲王了,若是成功定然会引起北虏强势反击。”
“你……”
“咳咳咳,我那个时候不是担心你们不愿意和谈吗?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虞嫤气得脸色青。
合着自己和越千秋就算撑得过内部动荡,也无法撑得起北虏强势南下。
他一早,便有了算计!
“不过,我已经让人传信北疆,若是恭亲王还没死,尽可能放他回北虏。”
“毕竟,他继位总好过其他几人。”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可不管是虞嫤还是柳遗直都瞧得出,他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总归要比蠢人更适合合作。
而且,北虏的老王已经老了,若是让这王位顺利禅让,那么定然会拧成一股绳。
旻朝需要的是一个分裂的北虏,而不是一个团结的北虏。
虞嫤回到明京之后,便将柳遗直所说一五一十地转述给越千秋,后者闻言眉头紧绷。
“你要嫁给他?”
“嗯。”
“你喜欢他吗?若是不喜,又何必毁了自己的一生?”
越千秋知道虞嫤大部分事情,自然也知道她当初险些嫁给柳遗直的事情。
只是,她喜欢柳遗直吗?
不可否认,他那位五叔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可并不是优秀就有人前仆后继。
“谈不上喜欢,却也不会讨厌。”
君子门灭亡的那一刻,她便注定没有普通女孩该有的情感,一切都要以复兴隆武帝一脉的权柄为重。
“你心有所属亦能迎娶荷姐儿,我自然也能做到。”
越千秋的脸色瞬间一变,他本以为自己的心思已经隐藏得足够严实,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她现了。
他确实喜欢上了宋词,可这却不妨碍他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你我二人,看似拥有至高的身份,实则是被禁锢在九阙城池的可怜虫。”
“在这个世道,你我能锦衣玉食的活着,便已经胜过大多数不幸的人,为人不能太贪婪。”
既要又要,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她想要警告越千秋,他既然登上了这个位置,那么有些事情就应该彻底收敛起来。
别说宋词对他无意,就算是有意也不会步入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