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仅被难民们所知,也被虞嫤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
她的脸色骤然一变,腰间的缠绵剑猛地出现在手中。
“你说什么?”
“我说,我毒杀了隆武帝。”
淙缘并未躲闪,眼睁睁看着缠绵剑刺进他的胸膛,他知道自己今日无法活着离开此地。
“既然如此,那么大师便为本殿的父皇陪葬去吧!”
她一直都知道那位素未谋面的父皇,驾崩得极其蹊跷,却从未想过动手的人居然会是淙缘。
要知道,隆武帝待他不薄。
“公主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让我多说,是着急着想要杀我灭口吗?”
纵使利剑穿身,淙缘却像是没有丁点察觉,反而极其好笑地望着虞嫤。
那里面既有理解又有嘲讽。
这些皇室中人为了那把龙椅,倒是能忍旁人所不能容忍之事,就连杀父仇人都可以不在乎。
果真,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狼崽子。
“看来,皇位果真比真相更重要。”
虞嫤手中的剑又深了几分,这一次是真正的下了死手,他不过是一个无君无父的败类,有什么资格指责旁人?
这样的人,死了更好。
“然而,您就算杀了我,尘封的真相终将会被揭开,皇室与世家不愿意撕破的脸面,也终究会摆上台面。”
“你做了什么?”
想到自己曾经允诺过越千山的事情,虞嫤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因为事情已经出了自己的预计。
她一路都在防备恭亲王。
谁能想到,最终还是落入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甚至连破局的希望都看不到。
他来明京绝对不是为了议和,而是想要亲眼看一看自己布的局,享受胜利的喜悦。
而且,旻朝还不能将他如何。
因为经此一事,旻朝内部必然会彻底崩乱,哪有多余的力量去对抗北虏?
对北虏,只能安抚为主!
恭亲王在赌,赌旻朝的人不敢对他动手,所以才肆无忌惮地设局,让他们主动往进来钻。
“我写了好些信,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当年的事情,明京应该已经有人开始传唱此事了。”
他相信恭亲王的行动能力,此时茶馆酒楼应该充满了说书人的身影,就算顺天府应的人再快也抓不完。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明京周围的难民应该都开始暴动了。
这人就是一条毒蛇,要么不出手,但凡出手必然不会留下一点还手的机会。
旻朝碰到这样的怪物,也算是运道太差。
“你……混账!”
虞嫤抽出手中的剑直接割破了淙缘的喉咙,随即看向了眸色微愣的恭亲王,声音前所有未的冰冷。
“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本殿不保证你能活着离开明京。”
虞嫤说完也不管这里的局面,而是急匆匆地朝着明京而去,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柳遗直本想跟上去,却停住了脚步。
“恭亲王,还是一起走吧!”
柳遗直的话使得恭亲王神色微愣,他倒是没有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柳遗直居然还惦记着自己。
这是,吃定自己了?
“怎么,柳侍郎这是想要囚禁本王?你们的公主,貌似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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