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担心虞嫤搞不清楚状况,尤世茂甚至拿出最近几年的战争给她分析。
按照战后统计,每五个旻朝军卒能和一个北虏持平。
当然,若是碰上的是北虏的骑兵,那么旻朝军卒的战力将会变得更加不堪。
甚至,望风而逃都是对他们的溢美。
“所以,这些兵卒都是纸糊的?”
虞嫤自认为,已经尽可能去低估旻朝军卒的战力,可从尤世茂的分析来看,她还是高估了!
其他人或许还碍于皇室的颜面,可一旁的曹子安倒是耿直无比,直接戳中了要害。
“他们能活着就不错了,也不要指望能像北虏那样以一敌十,毕竟咱们的士卒连温饱都无法满足。”
他像是没有看到虞嫤铁青的脸色,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这才重新看向了虞嫤。
“碰到北虏的大炮,可不是和纸糊的一般”
曹子安这话像是回答虞嫤刚才的语言不逊,又像是为北疆军卒鸣不平。
虞嫤心里面就算有再多的憋屈。
可当曹子安说出,军卒们温饱都成问题时,她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过于刻薄。
“柳侍郎,明京的粮食什么时候可以抵达锦州?”
瞧着她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模样,柳遗直的眼角微抽。
他好歹也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可不是她的入幕之宾,怎么一点都不见外?
“约莫两三天。”
那批粮食与他们一起出,只是辎重难行,所以抵达的时间要迟一些。
“给内阁去信,让他们继续筹集粮饷,本殿不希望北疆出现饿着肚子的兵卒。”
“……”
若是只有二人在场,柳遗直定然甩脸子便走,她这是将自己当成传旨的小内侍了?
可介于北疆众将士在场,他只能忍着这口恶气。
“柳侍郎,可有难处?”
虞嫤细着眼睛眯了柳遗直一眼,两个人已经说得很清楚,想要抵御北虏的来势必须精诚合作。
柳遗直需要做的事情——和内阁要粮饷。
旁人或许难以胜任,毕竟朝廷也惯会哭穷,可作为内阁辅的儿子,他应该能解决难题。
柳遗直倒是很想点头,可想到虎视眈眈的北虏,终究是梗着脖颈,僵硬地摇了摇头。
瞧他这般模样,虞嫤笑得灿烂如花。
“本殿一早便知道柳侍郎是一个有本事的,日后着粮饷之事便多多仰仗柳侍郎了。”
一旁的曹子安望着二人看似正常,实则不正常的举动,心中颇为诧异。
他其实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按理说应该是水火不容才是,可如今瞧着却挺和谐。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至于是否援救鄞州,本殿给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旻朝的疆土,绝不可能让外族踏足。”
虞嫤给出了自己的底线,众人倒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不管是建炎帝还是新帝,都将领土当作命根子,只是他们没有坚守的能耐罢了。
“烦请曹总兵带路,本殿想要亲自去塔城周围看一看。”
“好!”
虞嫤带着曹子安离去后,总兵们也相继离去。
等到议事堂只留下柳遗直和尤世茂后,前者这才将目光落到了后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