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处于癫狂状态的越千山,难得地冷静下来。
他盯着虞嫤端详了许久,随即像是泄了气似的双手微摊,然后笑着问她。
“堂姊,是不是想要兵权?”
虞嫤双手搭在腿上,倒是没有丁点掩藏的意思,眸光灼灼地望着越千山。
“与其交给旁人,你倒是不妨考虑一下我。”
“堂姊倒是敞亮人。”
越千山的话配上他微挑的眉头,讽刺比赞美占比更大,而虞嫤却将其看作后者,对前者置若罔闻。
“堂姊虽然武功不俗,可对于行军布阵之事怕是不甚了解,此次北疆之事可不是闹着玩。”
“我只是前去盯梢而已,又不是主持战局?”
虞嫤并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她清楚自己没有行军打仗的能力,只是她的身份却足以影响战况。
“好!”
越千山思忖了片刻,终究是将此事应了下来。
他现如今已经被逼到了死胡同,一个曹子安还不足以让他感到心安。
只是除了眼前的人,他貌似也没有别人可用。
正如堂姊所说,兵权若是落到别人手中,还不如落到她的手中,起码她姓越。
“只是堂姊要清楚一点,北疆若是沦陷,那么旻朝气数便尽了,所以朕要你死守北疆。”
“好!”
虞嫤心中明白,北疆若是沦陷了,那么不管谁当皇帝,整个天下都会陷入动荡。
旻朝,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越千山的双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
旻朝的担子,本不该落到一个女流之辈身上,可如今越氏族人没一个靠谱的。
“你前往北疆前,将堂兄藏起来吧!若是战败,不至于让皇室绝嗣。”
若是以往,越千山定然不会让越千秋活着。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北虏虎视眈眈,柳家更是磨刀霍霍,他唯恐皇室族人被他们斩尽杀绝。
“……嗯!”
因着宫门已经落钥,虞嫤倒是没有出宫。
她本想随意凑活一宿,可终究是没能忍得住心里面那股躁动,默默潜进了东宫。
越千琅住的地方虽有苍梧卫把守,可虞嫤的轻功属于翘楚行列,倒也没有引起一点波澜。
他虽然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可精气神却似乎略微好转。
虞嫤见他这模样倒也舒了一口气,刚准备离开却看见一个人影钻进了他的房间,蹑手蹑脚地站在他的榻前。
看清来人模样的那一瞬,原本身若拂柳的虞嫤险些一头栽进去,眸间满是不可置信。
她,看到了叶桑枝。
虞嫤艰难地将眸光移开,然后望着皎月呆,心绪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望去。
却见那人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重新归位,然后离开了房间。
虞嫤亦步亦趋地跟在叶桑枝的身后,眼睁睁看着后者进入耳房。
就在那扇门快要被关上时,虞嫤好似清风一般掠了过去,然后点了叶桑枝的穴道。
门快被关上的那一瞬,好似惊动了外面的苍梧卫。
两两结伴的苍梧卫挨着巡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到了耳房,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虞嫤指了指叶桑枝又指了指外面,然后解开了她的穴道,让她出声将外面的人打了。
只是‘缠绵剑’却抵着她的后腰。
“叶姑娘,你……”
“我刚才去了主屋,你们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
他们知道这位的身份,虽然不清楚阁主为何要将人安置在这里,可是他们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