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直这出双王戏红颜若是传开,越千琅和越千山怕是没有消停的时候了。
想到位置刚刚坐稳的越千琅,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古人常言,宁招惹君子也莫招惹小人。
越千琅和越千山,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居然要去‘挑逗’柳遗直这个真小人。
“只是,如今这世道能掏银两听折子戏的人终究太少,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也传不开。”
作为这出折子戏的忠实受众,红裳忍不住为柳遗直的传播手段愁。
合该,更接地气才是!
虞嫤瞧着她那怒其不争的模样,头疼地摆了摆手,她倒是不在乎越千山和越千琅的名声。
而是,这对于越皇室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这种手段,对于她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越’字。
他的弟弟想要统御河山,也离不开‘越’这个姓氏。
“姑娘,我刚才看到一个光头大和尚,他色眼眯眯地盯着奴婢猛瞧。”
“他在哪里?”
“正在院子里和夫人唠嗑呢?还说咱们这宅子阴气太重,需要做法呢!”
“……”
虞嫤火急火燎地赶出去,正好看到裴炫身着袈裟、手持佛珠,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这四周汇聚了阴煞之气,住得久了怕是有血光之灾!”
段氏听到血光之灾,脸色登时一变。
她眸中虽有怀疑,却也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询问。
“大师可有化解之法?”
“这宅子还需要男子的阳气镇压,夫人只需要让家中男丁久居便好。”
“这方法对于旁人来说不是问题,可对于我们家来说却是千难万难。”
她的夫君与长子常年征战在外,小儿子更是在书院苦读。
“实在不行,夫人家中可有适龄的女儿,倒是可以招婿入门,让其帮着当邪!”
瞧着他越说越来劲,虞嫤端起花瓶朝着他砸去。
裴炫却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似的,风一般掠到门口,极其夸张地喘着粗气。
“女施主,你这是何意?”
“锦衣卫的千户大人,什么时候变成了江湖骗子?”
“女施主,你这可就血口喷人了,谁规定锦衣卫的千户不能是佛门的高僧?”
瞧着虞嫤满脸煞气,他忙忙看向了段氏。
“虞夫人,你可得还我一个公道。我可是为了还虞家的人情,这才破例为你破解梦境的。”
“阿嫤……裴炫大师虽是锦衣卫中人,却也对佛法极其精通,这一点我不会看错。”
“……”
虞嫤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草率了。
她本以为是裴炫哄骗段氏,可如今看来她明显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只是,这花和尚真的懂佛经?
“对了,你怎么认识裴炫大师?”
还不等虞嫤回答,一旁的裴炫已经率先开口:“我与6指挥使正在追杀叛逆,险些误伤了虞姑娘。”
“阿嫤,你不是和柳遗直在一起吗?怎么会碰到叛逆?可有伤到?”
段氏慌忙走到虞嫤面前,抓着她的胳膊细瞅。
“娘亲,我没事!”
“柳遗直那人瞧着就是一个靠不住的,怎么能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听到段氏满是挑剔的言辞,裴炫眸中精光乍现,状似无意地叹息。
“虞姑娘这桩婚事亦是不妥,双煞冲穴,白头难见,成亲之后双方必有折损。”